晚上的时候祝景殊回来了,田椒在沙发上看书,头也没抬。
祝景殊说:“书拿倒了。”
“胡说。”田椒道。
“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你已经神游天外了,在想什么?”祝景殊淡声道。
田椒:“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你在担心邰琳溪会对桑令雪做什么?”
田椒手指捏紧。
果然,这栋别墅里全是祝景殊的眼线,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祝景殊都知道,他们连邰琳溪也照样监视。
“话谁都会说。”田椒道:“嘴上厉害不代表我真的就不担心。”
“十个邰琳溪都不是桑令雪的对手。”祝景殊在她对面坐下,佣人赶紧端来温水,“你不用担心。”
田椒:“你这么贬低自己的母亲?”
“不。”祝景殊道:“邰琳溪除了在裴柏的事情上面犯蠢,其他时候她可以说是相当聪明的一个人,当然,也非常有手段,正因如此,我才对桑令雪这个人很好奇。”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可以轻轻松松利用邰琳溪和裴似菡自相残杀而自己置身事外的?”祝景殊似乎真的很疑惑:“毕竟这两人,可都不是善类。”
田椒道:“你不是见过她么。”
“近年来她修身养性,已经没什么攻击性了。”祝景殊道:“我倒是期待,邰琳溪能让我看见真正的桑令雪。”
田椒心里惦记着别的事,她面上没有露出异常,只是打了个哈欠,合上书道:“睡了。”
祝景殊看着她的背影,道:“晚安。”
田椒垂着眼睫上楼,进了房间她关上门,这才捂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
它好像都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了。
田椒在窗边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布谷鸟的声音也没有再响起,为了不让祝景殊起疑,田椒照常洗漱上床,她一直在床上等着,却一直没什么动静,到后半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听见吱呀一声响,猛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看向门口:“……谁?”
那人站在黑夜里,走廊的灯光将他影子拉长,显得无比怪诞。
“祝景殊?”田椒皱起眉:“你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你而已。”祝景殊打开房间里的灯,田椒立刻捂住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这刺眼的强光。
“……神经病吧你。”田椒满脸的起床气,“大半夜来我房间看我?白天没有看够还是怎么的?”
祝景殊没计较她骂人,只是道:“不知道怎么的,今晚总是有些不安。”
田椒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强做淡定道:“睡不着就去吃安眠药,把别人吵醒干什么?”
祝景殊在她床边坐下,道:“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