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更加年轻的裴行川,绝对不是一个普世意义上的好人,打架、斗殴、逃课、国旗台上念检讨,在篮球场上用球把人砸成脑震荡……什么混账事儿没有干过。
“总说什么年轻时候,你现在年纪也不大啊。”田椒撑着自己的腮帮子,眼睛眨了眨:“那你给我讲讲呗。”
“改天吧。”裴行川淡声说:“你还小,不适合听这些。”
田椒:“?”
她瞬间脑补了一个整天提着刀到处砍人的年轻一点的裴行川,迟疑的问:“难道说,你十六七岁的时候,是一个叛逆中二少年吗?”
裴行川:“在你看来,什么算叛逆?”
田椒用她有限的见识想了想,道:“打架,逃课,写检讨?”
裴行川:“。”
都他妈的干过。
父亲裴柏很溺爱他,不过他少年时候干了什么混账事,都能笑呵呵的说阿川还小,长大了就好,每每都气的桑令雪头疼。
……那时候他和桑令雪的母子关系还没有到如今如履薄冰的地步,是从什么时间点开始,他和桑令雪变成了这世间联系最紧密却又最陌生的人。
仔细想想,大概是从裴柏去世的那一刻起。
裴行川垂下眼睑,拿过田椒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
许多年没有碰过的东西,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古怪的冲人的碳酸饮料,甜得发腻。
田椒愣了一下,耳朵尖发红,她欲言又止的看着裴行川,纠结了一下,说:“这杯是我喝过的。”
她之前推到裴行川面前的那杯才是没喝过的。
裴行川嗯了一声:“我不嫌弃你。”
田椒:“?”
田椒大声说:“可是我嫌弃你!”
好在快餐店里原本就喧嚷吵闹,她这一声并不算突出,田椒回过神来,脸更红,将可乐从裴行川手里抢回来,喝了一大口压惊,等做完这一切,她低头看看手里的可乐杯,又抬头看看对面满脸揶揄笑意的裴行川:“……”
裴行川:“不是说嫌弃我么?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很嫌弃。”
田椒痛苦的把脸埋进胳膊里,脸烫的能烧起来,闷闷的说:“好了,你别说话了,这样我们还能维持一下表面的和平。”
不过田椒没能鸵鸟多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范琪打来的,她接通电话:“喂?范姐,怎么了吗?”
“……小椒。”范琪声音发抖:“你现在,有时间过来我家这边一趟吗?”
“薛裕菱已经在我家门口堵了好几天了。”
……
田椒赶过去的时候,范琪就等在小区门口,看见田椒,她立刻就想上前,却又在看见田椒身后的高大男人时,胆怯的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