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诊的时间到了,一转眼,到了后天。
余生握着我的手,一直送我到手术室门口。
我想了想,突然说,“等一下。”
护士将移动床停下,余生上前,再度握了我的手,问我,“乔乔,你说?”
我慢慢绽开了唇,住院这么多天,第一次主动回握了他的手,给他一个我怕是永远都看不见的笑。
我说,“余生,如果我死了,我原谅你……”
“不许胡说!”
余生很快打断我,又深吸一口气,“我宁愿你永远都不原谅我,也要你好好活着!”
他依然是如此霸道,都不肯让我把话好好说完。
好。
我随他。
“没事了,我去了。”
我放开了他,他放开了我。一瞬间,心里空空的,像是真的进入了一个黑暗的世界中一般,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上了手术室,打了麻药,开颅手术便在我头部忙活了起来……
我觉不到疼,也觉不出其它的意味。
像一截木头人,木然的任由冰冷的手术刀,判着我的生死……
渐渐的,我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依然是看不到。
但是余生抱着我,行入大海边。
在海边我常坐的那块礁石边上,跟我细细的说,“乔乔,你看,我带你回来了。”
我想要回应,但好像不能说话。
他接着说,“乔乔,你的愿望,是要永远长眠大海,对不对?”
我不能说话,也看不到,就点点头,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