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裳褴褛之人屡次向前冲,均被冷放挡了回来,他无奈之下只得退下,站在两人中间。
“原来是你,冷放。雷字腰牌统领都尉。”李天启冷冷道,“我那朋友去哪了?”
“李天启,你问我,我问谁呢?”冷放笑道:“你朋友如此多,我怎么知道你哪位朋友去哪了呢?”
“泰山附近。”李天启说道。
“哦——”冷放恍然大悟,却随即说道:“不知道。那道长法力高强,早隐去了。”
“当真?”李天启问道。
“骗你做甚?”冷放道:“李天启,太子殿下已下令捉拿你。如今到处都是你的海捕文书,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吧。免得受累。”
他指着那衣裳褴褛之人道:“这郑其瀚隐姓埋名逃了这许久,还不一样被老子堵在这里了?”
“郑其瀚!”李天启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难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见之感,果然是认识之人,但他不是已经……”
郑其瀚沉声道:“冷都尉,你们不用赶尽杀绝吧?追郑某已有一段时日了,还不愿意收手,你们真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啊!”
冷放冷冷道:“郑总镖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都是在人家手下过日子之人,也知道规矩,谁也不敢坏了规矩。既然上头说你犯了叛逆之罪,那就是叛逆之罪,你还是不要逃了。省得大家都累。”
郑其瀚抱拳道:“冷都尉,我郑某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半句违逆的话,不知太子为何要如此对我!”
冷放瞥了李天启一眼,不以为然道:“内情本都尉不知道,但食君禄忠君事,你就认命吧。”
李天启此时插话道:“郑总镖头,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要杀人没口了,你又何苦哀求?你助纣为虐,此时幡然醒悟势必迟了,因此这才引火烧身。”
郑其瀚叹了口气道:“没错!李天启,你说得没错。可惜我醒悟得太迟了,没看穿太子他们这些卑鄙之人。”
“大胆!”冷放道:“郑其瀚,你真是活腻味了,就凭刚才那一句诋毁太子的话,我就可以立即将你杀了。”
郑其瀚手杵竹竿道:“来吧,老子也厌烦这东躲西藏的日子了,若躲不过,那就与你拼了!”
“拼?”冷放仰天狂笑,“你也配?”
郑其瀚道:“当年何奈若就曾提醒过老子,可惜老子没有听,没想到如今你们用对付他的手段又来对付老子,老子实在不甘心啊!废话少说,来吧!”
李天启心念一动,看来当年振远镖局被血洗,定然也是与太子一党有关,否则郑其瀚不会如此述说,要不要营救他呢?
他的心里有些犹豫,但又想向他打听一些事情。
冷放眼睛透出一股杀意,“好,那就遂了你的意思,也好向纥干大人交差了。”说罢就要动手。
李天启突然跳前,伸手道:“冷放,在我面前,这人可不能这么轻易被你干掉。我还有事要问。”
“哦?”冷放笑道:“李天启,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假冒的上差大人吗?”
李天启没管他,向郑其瀚问道:“郑总镖头,以你一人之力,断然不是冷放对手,但若我帮忙,你就可以捡回一条命,但我需要问你些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我作为交换,如何?”
郑其瀚的眼光闪烁着,显然在衡量这笔交易,没一会,他点头道:“好!你若愿意帮忙助我脱困,我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冷放冷哼一声道:“说完没有?你真要架梁子?可得想明白了!”
李天启淡然道:“冷放,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即便我袖手旁观,你难道不会报告我的行踪?”
冷放诡谲一笑,忽然伸手就点向面前的李天启。
李天启见识过他的功夫,不知他为何还不亮兵器,眼见他向自己打来,担心后面有诈当即躲开。
就在李天启闪避之时,冷放却趁势绕过了他,直取站在其后的郑其瀚。
郑其瀚颇有些猝不及防,他本以为冷放会先与李天启动手,自己也好从旁观察,若情况不对,就先溜,怎料对方却是虚晃一招,而扑向自己。
郑其瀚毕竟是多年的镖局总镖头,手上功夫自然不弱,当即脚下往一侧滑开,挥起竹竿就点向冷放的穴道。
“来得好!”冷放不闪不避,双手快速一晃,右手握锤左手持钉,趁手的武器旋即便出现在手上,恶狠狠地敲击起来,一道轰雷尾随着竹竿击在了郑其瀚身上。
“哇——”郑其瀚痛吼一声,顿时头发竖起,浑身衣裳更是破烂不堪,冒出一阵青烟,踉跄着倒地。
闯荡江湖多年的总镖头居然不堪一击!着实令人感到意外。
其实也不难理解,郑其瀚连日奔走,夜不能寐,食不果腹,成日担惊受怕,体虚疲惫之下又遇到冷放突然施展出法宝,难以招架也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