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崇训上前,一众百姓连忙伏跪在地上。
“多谢将军大恩大德!”
“多谢将军!”
百姓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眼中的眼泪都是滚滚而下,趴在地上朝李崇训呼喊。
李崇训看着这一幕喉咙发干,这乱世就是踏马的操蛋。
“水囊里还有水和干粮的,拿出来分百姓一口!”
李崇训对着身后的将士说完,率先从腰间解下水囊,还有吊在一边的干粮布袋,朝那几个支持不住的人走去。
水源倒是不用担忧,这里有黄河的几条支流,派人去取便可。
至于干粮,后面的骑兵都把那些死了的战马分割了。
如今李崇训布袋里的是另外一种干粮,杂胡饼,几种谷物豆子混合在一起用水搅拌一番后晒干制成的饼,没啥味道还噎死个人。
“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李崇训一屁股坐在几个百姓面前,伸手递过水囊杂胡饼。
那小娘子嘴唇干裂,看了李崇训一眼,不敢伸手。
“呵,没毒!”
李崇训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但脸上的鲜血干了却犹如胶水一般,让他难受。
说完,李崇训率先喝了一口,塞到小娘子手中。
“你们将就着每人喝一口,再吃点东西!”
李崇身后的兵卒看到李崇训的带头,都纷纷解下水囊,粮袋递给百姓。
那小娘子低头道:“奴谢过将军。”
说完抿了一口水,又递给旁边的人。
李崇训从地上捡起一根枯草,咬在嘴里,感叹道:“这他娘的世道谁都不好过啊。”
小娘子看着李崇训被血糊住的脸,本来应该可怕的他,现在却仿佛是她们的救世主一般。
待李崇训的水囊在几人中轮了一圈,又回到那小娘子手中。
“将军,你的水囊。”
李崇训接过水囊,眉头一挑,论了半天,水囊里的水竟然还有大半。
“喝完吧!等会某派人去取。”
待休息了一刻钟,一行人才上路。
不过此时有些百姓却坐到了战马之上,士兵们下来走路。
坐在战马上的百姓仿佛千恩万谢的话语说不完一般。
“将军,奴乃是祁州甄氏,愿……愿侍奉将军左右!”
李崇训听到这话,饶有兴趣的看着赤电上的小娘子,这时候像这样胆子大的女子可不多。
刚才这女子喝完水就跪地给他来了这么一出,现在又来。
小娘子说完,头低着埋到了胸口,虽然灰头土脸,但还是能看出其姿色一二。
“某可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你家中父母尚在?”
小娘子闻言,眼泪不值钱一样流了下来。
“奴全家四十多口在契丹入城时被杀了,只独活奴一人,那契丹人看奴有几分姿色,便想献给那王爷。
岂料后来汉军攻来,契丹北归,便将奴裹挟到了百姓中。
后来在刚才将军与契丹交战那里,有几个契丹人看奴有几分姿色,便想让奴和另外几个姐姐,脱……脱光了供他们取乐。
若不是将军杀来,奴早已经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