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园与陈老九并排站在树下,头顶的树枝随风而动,发出唰唰地声音,两个孩子铜铃般的笑声传遍整个园子,望着他们奔跑玩乐的模样,二人嘴角含笑。
“过了二月二,我就要走了。”陈老九突然说道。
田园园侧头看他,动作有些大,肩窝处顿时传来撕痛,不由地倒吸一口气。
陈老九见她脸色发白,眉头一皱:“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呜…没事!”田园园捂住肩头,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不好听!真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陈老九抢先说道,眉毛一挑,挑衅地笑道:“你也就会这句!”
田园园轻哼一声:“哼!还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做朋友,我能好哪儿去!再者,你就要走了,能不能给我留点好念相!”
“行行行,你怀孕你最大!”陈老九举手投降。
忽地又是一阵风,此时的风冷归冷,却不如前些日子冷的刺骨冰肌。
“妹妹,快来!”
“哥哥,等等我!”
大壮发现什么向一棵大树跑去,芃芃紧随其后,接着一人找了一个树枝,在地上的蚂蚁窝戳来戳去。
“这是给你另外一个孩子的。”陈老九递给她一个骨饰。
田园园接过,外形和芃芃脖子上带的差不多,笑道:“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陈老九双手枕着胳膊,笑道:“昨夜,知道你怀孕后做的。怎么样,我好吧!”
田园园收进怀中,“自然是好的很!”
“男孩女孩?可取名字?”
“大哥,这才一个来月,谁知道男孩女孩啊!”
“哈哈,也是啊!”
之后两人又胡乱扯了几句,黄昏将至,陈老九说要同友人喝酒便离开了。
三人又在园子里玩了片刻,直到两个孩子把看到的蚂蚁窝全部捅开,这才尽兴而归。
然而欢乐的时间总是稍纵即逝,娘三正在屋里玩九连环,特好来报说是皇后派人来接周一臻回宫。
一直见孙子不归的皇后娘娘,眼见天黑,唯恐他过夜不回,忙谴李嬷嬷过来接周一臻回宫。
待大壮清洗完毕后,田园园送他坐上回宫的轿辇,望着那小小的人儿,她心里生出无数个不舍。
最后,帘子落下,遮住他面无表情的小脸,
李嬷嬷与她寒暄两句,便起驾回宫。队伍末尾,是被两个宫女搀扶的钱嬷嬷,一走三揺,显然是喝的不少。
轿子里,大壮摸了摸脖子里的骨饰,又摸了摸怀里的面老虎,高兴地晃了晃小短腿。然而,忽然想到什么,笑容满面的小脸瞬间凝结,低下头,两滴泪水从尖尖的下巴处滴下来……
回到落樱园,芃芃已经睡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睡了?哭了多久?”一听大壮要回宫,小丫头哭闹得厉害。
田园园便让特好带走哄哄,若是把大壮也惹哭,不知皇后那边怎么想。
“您和王孙殿下刚走没多久,小姐便睡下了。您也休息休息吧!”
特好扶她坐下,倒了杯热茶。
田园园揉了揉眉心,长长舒了一口气,“青姐那边谁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