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无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那茅屋门前忽的想起一阵吱呀之声。
过了片刻,瑜吉长身站起,缓步来到门前,将屋门打开。
映入眼帘,一乘灰色小轿。
瑜吉打稽首,高颂法号道:“无量天尊!施主来了!”
小轿帘起,从里面走出一人。
一身黑衣,只是暗夜,不曾看得清这又来的人,是哪一个。
瑜吉见此人下了小轿,随即淡淡一笑,做了个请字道:“施主,随我进来叙话!”
那人也打了稽首还礼,这才信步踏入茅屋之内。
那黑衣人进了屋中,似乎十分随意的看了两眼,走到神龛之前,燃了三炷香,朝着三清神像拜了三拜,将香插进炉鼎之内。
这才转身坐在了之前那个黑衣斗篷人坐过的位置。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几上的茶卮,随意的用手在茶卮上捂了一下。
触手之间,茶尚有余温。
那黑衣人这才抬头,轻轻看了一眼与他对坐的瑜吉,缓缓道:“你这里有人来过。。。。。”他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又平静。
瑜吉也不否认,轻声道:“刚走不多时。。。。。。”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问道:“大的。。。。。。还是小的?”
瑜吉苦笑一下道:“大的刚走,小的便来了。。。。。。”
那黑衣人似乎也笑了起来,指了指瑜吉道:“你这里倒是热闹的紧啊!”
瑜吉有些无奈道:“一个个都往贫道这里跑,来了。我总是不能拒绝不是。”
黑衣人长叹一声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大的可拿了丹丸?”
瑜吉点了点头道:“拿了。。。。。。”
“可有起了疑心?”黑衣人问道。
“看样子,却是不曾。。。。。。”瑜吉想了想方道。
黑衣人似乎话里有话,抬头看了一眼瑜吉,眼中尽是灼灼之色道:“确定给他的就是给他的,而不是给。。。。。。”
他说了半句话,伸出一根手指朝着上空指了指。
瑜吉忽的站起身来,神色似乎有些痛心,声音也高了一些道:“师兄,你拿瑜吉看做何人?莫不是那种畏刀避剑的小人么?当年我们皆拜一人为师,师父之言,言犹在耳,瑜吉报国之心,九死不悔,岂有更改之理不成?”
听闻瑜吉说的字字真切,那黑衣人似乎声音缓和了许多道:“师弟,言重了,世道艰难,人心难测,那贼子势大,如今又要在龙台京都之地,举起屠刀,想来不消几日,龙台即将血流成河,变成修罗杀戮场。因此,我是怕师弟你心志动摇啊!”
这黑衣人好生劝慰了瑜吉一番,瑜吉这才神色如常,缓缓的坐下。
那黑衣人这才又道:“给天子强身健体的丹丸,你可炼制好了?这可是要紧之事。”
瑜吉神色一晃,有些难以出口。
那黑衣人声音有些急道:“难道,你还未炼制?”
瑜吉摆摆手道:“师兄,哪里话,事关天子,我怎么敢有半点耽搁,只是师兄来之前出了些许岔子。”
黑衣人闻言,有些吃惊道:“岔子!到底怎么回事,莫不是那萧元彻将本该进献天子的丹丸给换掉了不成?”
急切之间,他竟然将萧元彻的名字毫无遮掩的念了出来。
瑜吉忙摇头道:“那倒不是,萧元彻拿的的确是我们让他拿的,只是天子的药,在我送萧元彻离开之时被人拿了去!”
黑衣人一怔,声音有些颤抖道:“拿了去?拿走了几颗?”
瑜吉道:“一颗,还有两颗掷在地上,被我拾了起来。”
黑衣人这才言语稍安道:“还好,还有两颗,这几日我便入宫,通知齐世斋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