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或简单看了下价值一两钱的小院,将包袱放在院里的石桌上:“这几日,你们就待在这,不要再出门了。”
“这…”越茹灵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要待几天啊?”
“放心,用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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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听说城门口粥棚的粥水日益稀薄,又过了两日听说晌午还是精米掺着糙米,夜里就变成杂七杂八熬成的糊糊。
相比之下,弈清的动作就显得张扬得多,这段时间,小小的院子里堆满了他们一路上购买的炮制好的药材,墙角是垒得整齐的粮米白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源源不断的送进小院里。
偶尔还接济门外的难民,行事可以称得上的是嚣张。
她和师姐老老实实的足不出户,闲来无事她就给师姐讲话本子,硬是从四大名着讲到霸道总裁。
某日,一天到晚在外的弈清突然闲适下来,穿着颜色艳丽的衣衫,怡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里,边摇着扇子边看着那些白面,眉角眼梢都装满了运筹帷幄的笑意。
周或这几天不知和弈清在密谋什么,也忙的出奇,他看着大爷模样的弈清,说:“这点东西,也就够五天的,你确定可以?”
弈清浅浅饮了一口白开水:“鱼儿已经咬钩了,我们只需要静、候、佳、音。”边说边用扇子在空中一下一下的点。
越茹灵垮着一张脸从厨房门探出半个脑袋,听着那两个人在杂乱破旧的小院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眉间抽动,高喊道:“饭好了!还吃不吃饭了!”
“哎!来了!”弈清动作利落的从凳子上翻身落地,收起折扇,笑得谄媚:“妹妹今个做了什么好吃的?”
“馒头。”
天气越发冷冽,他们也换上更为厚实的衣物,屋里燃着炭火,围坐在一块喝着热乎乎的菜汤。
特殊时期,他们也少有荤腥。
正吃着饭呢,门口传来敲门声,几人对视一眼,周或起身去开了门。
风铃儿和越茹灵迭迭乐似的猫在门后偷偷看过去,虽然周或站在门口挡了大半的视线,但是隐约间还是能看见些身形。
瞧着来人不少,前头的人模样老些,动作间稳重持方,约莫是魏家的管家。
交谈了几句,周或将人放进来,让他们自己去和弈清聊,他回身拉过偷看的师妹们,继续吃饭。
“哎哎哎,师兄,别拉,我想看看。”越茹灵小声念叨,眼睛一直往外瞟。
“先吃饭。”
师兄发话了,越茹灵只好瘪瘪嘴,老实的坐回去。
还没等她们吃完,弈清就春光满面的进屋,同她们一同用饭。
“那些人是…”越茹灵实在好奇,嘴里塞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询问。
“魏家的人。”
弈清模样开心的像是手里的馒头都变成了山珍海味一样:“一点诚意都没有,我撵他们回去了。”
越茹灵翻了个白眼:“就以你和魏家之间的罅隙,人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还不够有诚意?”
“当然不够。我这儿虽庙小,也能装金佛。他魏轩山也得放下他的面子,亲自上门来求我,而不是稳坐家中请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