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辞不屑道:“他们不过是一群自私虚伪的人罢了。”
当年小屿破珠前的三天内,桑辞的父亲日夜守护小屿的灵珠,因过度输送孕养灵力死了,桑辞一家人如遭雷劈。
小屿出世后又因为那双异瞳被族人指责是邪魔,说他是不祥之人克死亲生父亲,架起火堆要将刚出世的小屿烧死。
桑辞一家苦苦哀求,最后族人才同意暂时不杀小屿,但要求桑辞的母亲每天都要跟随打猎队上山捕猎。
山中凶险,桑丘族女子打猎都是轮换制,桑辞的母亲为保住小屿只得天天上山无偿为部落奉献,打得的猎物只能分到最次最少的肉。
小屿才一岁时,他们的母亲便再没从山上下来,没了母亲打猎支撑,他们家断了吃食,年迈的奶奶和三位爷爷只好上山挖草药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桑辞奶奶的腿就是那时摔断的,而大爷爷和二爷爷在某一天上山采药时也死在了大山上。
家里就剩下三爷爷奶奶和他们二人,重担落到三爷爷身上,他常常采完草药又会离开部落几天出去售卖,还不一定卖的出去。
这十几年他们一家人一直被族人践踏欺凌,小屿更是许多年都未曾踏出过家门。
好在桑辞有些出息,从十岁开始就主动跟着女子上山打猎学本事,得到了族长的赏识,如今在族里也有了一席之地,族人们不再敢像从前一样随意欺辱他们了,可是小屿依然还是他们口中的灾星。
桑辞恨他们,恨这个部落的所有人。
他巴不得他们全都下地狱。
桑辞说完眼中似有泪花,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的确是一个令人同情的故事,但是冷清凝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又恨恨的咬了咬牙,很快冷静下来。
冷清凝想到那天和谢将军他们在茶馆,谢将军叫了声殿下桑辞才会注意到她们,而大樾少国主亲自送主将出镜也不是什么秘密,桑辞既然在大樾境内他定是猜到自己就是大樾少国主了。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普通皇女对不对。”
桑辞点点头:“我确实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大樾少国主,还知道你的母帝非常宠爱你,你在我们族人眼中便是最好的进贡礼物,不过那是他们的想法,而我要的就是他们死。”
“听你这意思,你是故意把我弄来让你的族人们害死我,因为你笃定即便他们不承认,我的母帝依然会杀了他们替我报仇?可你的族人们难道想不到这点?我若死了我母帝定会灭了你们,他们就无所顾忌吗?”
桑辞冷哼:“他们都很自大,他们认为把你进贡给兽神来年一定会下雨,能解救部落命运。他们可不会觉得一个皇女能让樾国与我们交战,我们部落虽然小却也有几十万人,况且你们大樾不是发兵攻打苍穹了吗?”
“呵,你们部落的人有点小聪明。”但不多,“那你刚刚说的过了今晚又是什么意思?不是明天才进贡吗?”
“你马上就知道了。”桑辞端起碗筷,“殿下,菜凉了,赶紧吃吧。”
冷清凝没有动筷,桑辞突然告诉她这些,必定是在酝酿着更大计划,而她也在疯狂的想着怎么逃走,关键就在那条秘密出口,只有通过小屿才有可能知道。
桑辞见她不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这一幕被冷清凝捕捉到,她沉吟了片刻,还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不过没有喝那杯酒。
不出意外,冷清凝又晕过去了。
“这样才乖,省得再给你下别的药了。”桑辞的语气冷淡,但神色却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