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是张妙唇,杨毅也就没敢大声问,却听一句柔热的声音:“杨经理,是我。”
陶艾美!
杨毅暗吃一惊。
这个女人,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真的履行她在魏中信仓库里偷偷许下的诺言吗,主动投怀送抱来了?草,我都变成糠心萝卜了,这样搞,谁能吃得消呢。
杨毅有些害怕,不过,有一点,陶艾美没跟熊三品他们去吃宵夜,这又让他感觉很意外,无形当中给她加了分,也就出于礼貌地回道:“陶经理?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是这样的,杨经理,我房间里的电水壶坏了,能用你的烧壶水喝吗?我等了你好久,不知道你去哪了。”
杨毅反应飞快,翻了翻眼皮撒谎道:“哦,我从健身房刚回来。”
“从健身房刚回来?这么长时间,真够勤奋的!可要注意身体哟。”
“嗯,我一直很注意的。”杨毅心说,这刚从张妙唇房间回来,还注意身体,怎么个注意?
他越想拒绝,谁知陶艾美就是赖在门外不走,“开一下门吧,杨经理,我都快渴死啦。”
渴死了?
杨毅浑身无力,可又禁不住一个条件反射,心说,到底哪里渴欧。
杨毅不好意思挑明问,就说:“我脱衣服睡了,你去总台要一个吧。”
说到最后,杨毅也没敢开门。
那时受到熊三品误导,杨毅想象着陶艾美的波澜壮阔,从而错误的和张妙唇发生了故事,这会儿陶艾美深夜有事求助,他却不敢开门,怎么说,这也是他杨毅做人不地道的地方。
杨毅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
他想偷听陶艾美回去没有,可还没走到门后,忽听陶艾美啊了一声,紧接着有人说话了,“小妹妹你别跑啊,没人陪你玩,哥愿意陪你。”
又是那个特别的嗓音,破锣嗓子里带着颗粒感,像是掺着一把大沙粒,阴魂不散似的。
陶艾美吓得躲进房间,很快,就听那个人敲陶艾美的房门,满嘴花言巧语,最后,居然吓唬陶艾美,说,如果陶艾美不开门,他就把门踹开。
那人横行霸道惯了,杨毅估计他真能踹门,担心吓着陶艾美,杨毅可就不干了,心里嘀咕着:尼玛,今夜事情咋这么多呢!
嘀咕时,杨毅呼啦一下把房门打开了,一打照面,廊道里站着两个人,高大魁梧的那个恶人看上去面熟,另一个像是跟班的马仔,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见到恶人,杨毅一下子想起来了,今晚吃完饭回来以后,他在健身房里见过这个恶人,杠铃玩得溜溜的,不过长得非常难看。
可以说,这个恶人在杨毅认识的东北人当中,除了魏中信,丑到没人敢跟他一拼,但是又比魏中信实质凶恶,光头,酒糟鼻子,整个后背都是刺青,花里胡哨的,最显耀的是一个牛头,牛头后边插两根棍子,呈差号形状,连在一起可以解读为牛叉,也可理解为喜欢吹牛的恶棍,再补充两个字:差评。
杨毅不知道这个恶人为啥非得这么水,非得拿牛叉当靠山,但有一点是真的,这种图案让人看后一下子就能记住,打广告成本极底,几乎不用上电视。
若论貌可杀人者,这个恶人惯用的光头粗脖大金链子也就算了,就连他那个酒糟鼻子也是武器啊。
当时候,这个恶人见杨毅两肋各刺一个蛇形小刀状图案,感觉很好奇,还有意无意的夸了一句杨毅的八块腹肌。而杨毅呢,留意的则是恶人的胸肌,毕竟那家伙肚子有点鼓,不好多加夸奖。
杨毅和恶人在健身房里英雄初会似的,惺惺相惜了好一阵子。
恶人告诉杨毅,他叫牛峰,人称牛二爷,这家伙一边说自己不是牛叉,一边夸下海口,说杨毅在长春火车站方圆十里范围内,如果遇到摆不平的事,尽管过来找他。
牛二?牛栏山二锅头啊。当时杨毅听听笑笑也就算了,叫牛二可以,不过,要他叫牛二爷,他万万做不到。
“是你。”这一在廊道里打起照面,杨毅才想到这个恶人,心说,难怪在张妙唇房间听到骂熊三品他们,那种颗粒感的声音似曾相识。
杨毅跟牛峰打了个招呼,夜深了,害怕影响别的客人休息,他把声音尽量压低。
牛峰却还是开着大嗓门,说道:“那美人送上门你都不要,太不够意思了吧!”
说时就听呼啦一声,带着劲风,牛峰一拳掣向杨毅。
杨毅明知牛峰想试他功夫,是谓不打不成交,他也不客气,啪的一声,一把逮住牛峰的手腕,滞留在半空,玩起了空中较力。
虽然杨毅与张妙唇一起开车伤了元气,但要说扳倒牛峰,估计最多也就在十秒之内,别看牛峰使的是臂力而杨毅用的是腕力。
杨毅的胸肌暗暗蹦跳着,牛峰可就速速涨红了脸。
为了化解尴尬,牛峰冷一防抬膝来抵杨毅腹部,孰料杨毅早有防备,牛峰膝击时,杨毅浑然不惧,也不躲闪,那只闲着的手掌忽然掌心朝下,力沉千钧,生生阻挡巨大的抬力,只听啪的一声,杨毅五指妥妥的扣在牛峰的膝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