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靳昭烈叫了一声,随后沉默的在沙发上坐下。
靳镇笑着点了点头,看向靳昭烈:“她没事吧?”
靳昭烈冷淡道:“托您的福。”
靳镇哈哈一笑:“还不到托我的福的时候。”
顿了一下,矍铄的眼睛看着靳昭烈:“也希望你不会真的有一天。”
靳昭烈表情冷硬,并不说话。
靳镇也不介意,笑眯眯的拍拍大腿活络血脉,然后站起来,说道:“听说你妈也受伤了,既然来了,我就去看看吧。”
“怎么敢让爸爸费心。”叶舒文由女佣扶着,从楼上的慢慢走下来,脸色苍白,眼底都带着乌青,却还是坚持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靳镇面前亲自问好。
“爸爸最近身体好吗?”
靳镇笑呵呵的:“反正都是半个身体躺棺材里的人了,好不好都那样。”
叶舒文垂着眉眼,温婉道:“爸爸身体健康,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呢。”
靳镇笑着看了叶舒文一眼,又转过头去看靳昭烈:“要杀你的人,查出点眉目了吗?”
靳昭烈冷淡回答:“没有。”
叶舒文急忙紧跟着语气温柔的追了一句:“昭烈还年轻,很多事情还需要爸爸指点。”
靳家从老一辈到现在,新仇旧恨累加起来的仇家,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楚。而这次这个又尤为棘手,对方的每一次袭击,都做得毫不露马脚,他们连身份都猜不出来。
靳镇点点头,随后一句话就点破了叶舒文和靳昭烈的思维僵局:“不是只有仇人才想要你的命。”
靳昭烈一愣,心思立马活络起来,转瞬就猜了好几个商业上的劲敌,但又都觉得不对。
就算是他再阻碍这些人的利益,也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动静来杀他。
“好了,人都看过了,我这个不受欢迎的老头子,也该走了。”靳镇背着双手,慢慢踱步离开。
叶舒文立即让人搀扶着亲自去送,靳镇瞥了她一眼,只笑,并不说话。
送完靳镇,叶舒文被扶着在沙发上坐下,只是那么走了一会,额头上就全是冷汗,脸色更是惨白得像是纸。
靳昭烈忙叫福伯倒热水过来。
叶舒文在沙发上歇了一会气,才虚弱道:“有空还是去看看你爷爷,他年纪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靳昭烈应付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叶舒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惆怅又无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再说。
招手让人扶她起来,又转头对着福伯道:“昭烈每晚的睡前牛奶,别忘了给他准备。”
靳昭烈原本冷峻的神态,裂了。
福伯含着笑,认真的点头应下。
叶舒文走后,靳昭烈也没再多停留,起身大步回到卧房。
房间里,龙沫儿沉沉地睡着,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半藏在海藻般的卷发里,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味道。
靳昭烈心底一片柔软,小心的将她抱了起来,转头吩咐福伯备车回龙沫儿家。
福伯诧异了一瞬,又很快识相的什么都不多问,应了好转头去安排最舒适的保姆车。
心想,果然自家少爷这不正常的毛病,果然越来越严重了。
才被袭击了一回,也还是一点危险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