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之后,甚至还能可怜巴巴地哀求大嫂,“能不能跟俺哥说说,叫他帮我松松绑,这绳子太紧了,勒得实在难受。”
大嫂回屋,把老三哀求的话说了出来,老大听过,冷着脸说,“不中!别听他的。老二说啦,戒大烟,总得一个礼拜才中。这才刚刚三天。”
这样,老三只好这么绑着。
一个礼拜到了。中午,老大走进东厢房,让屋里的气味熏得倒退了一步。
这些日子,老三的排泄物,全在裤裆里,没人给他及时清理,就把这屋里的气味弄得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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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见大哥进来,可怜巴巴哀求道,“哥,求求你,把我松开吧,我再也不抽那东西。”
这话老大爱听,走了过去,叮着问了一句,“你能起誓吗?”
见大哥问了,老三点了点头。
“再抽,怎么办?”老大又问。
“你就敲断我的腿!”
看来老三真的戒了那玩意,老大动手把绳子一点点解开。
边解,边劝道,“你看你这些年,作得什么事?地卖啦,房子卖啦,眼睁睁把自个儿弄得个家破人亡。都当爹的人啦,你对得起孩子吗?”
把最后一个结扣解开,老三就全身松了绑。
只是当初绑得太紧,绳子勒进皮肤里,松绑之后,身上留下的捆绑痕迹,半天恢复不了。
这些天被绑着,身子僵硬了。这会儿冷丁解开绳子,老三竟站不起来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里的气味太差。
老大收起绳子,憋着气走到门边,回头对老三说,“我回家给你拿件衣服。你赶紧把裤子脱了,换上衣服,把那脏裤子,拿到东河沟里洗了。”
大哥回屋,拿来一套衣服,一个铜盆,递给老三,转身出去了。
老三脱下裤子,换上干净衣服,把脏裤子装进铜盆,端着往东河沟走。
出了街门,看见村子四周,驻扎着老毛子的军队,老三心里着实吃惊不少,疑心这些老毛子的军队,是不是他这些天戒烟瘾,鬼哭狠嚎的喊叫声,把这些老毛子军队给招来的?
转念又恍惚想起,自己烟瘾发作,到四斜子家闹腾时,好像听二哥和四斜子,都对他说过老毛子军队的事。说正是这些老毛子军队到来,彻底断了他的烟膏。
想到这,老三就对这些老毛军队生出反感。
东河沟里没有洗衣女。自打老毛子来了,吴家沟的女人们,就不再到这里洗衣服了。
这正好。老三把裤裆里的排泄物倒净,把裤子扔进水里,又从河边薅下一把枯草,把裤子上的排泄物擦掉。又反复在水里清洗,费了不少功夫,总算把衣服清洗干净。
回到院里,见大哥正拿铁锨,把东厢房地上的脏东西铲干净。
老三见了,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哥,你放着吧,我自个儿弄。”
“拉鸡巴倒吧,”老大说,“往后你只要省点心,比什么都强。”
大哥收拾完地面,提着铁锨出来。把铁锨贴着门边的墙上立着,拍了拍手,望着老三,问道,“这往后,你打算怎么样?”
老大声音不大,却像咒语似的,把老三唤回了现实当中。
老三豁然记起,这吴家大院,眼下已没有他一丝儿的产业了。
这会儿见大哥这样问他,一时也没了主意,低着头不作声。
大哥看出老三的难处,低声说,“这房子,我当初说过,只要你愿意住,你就住,哥保准不待撵你。你又不是小孩儿啦,都当爹了,总不能带着孩子,跟着你喝西北风吧?
说完,停了停,又说,“这样吧,你要是眼下没什么好营生,就跟长工们一块干活儿吧。一日三餐,我管你,你和孩子的衣服,我也管,就是没有工钱。你看中不中?中,你就和家里的长工一块儿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