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亲口说的,说影子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受控,她怕他日后继承了皇位,会彻底脱离掌控。
太尉小心将皇后揽进怀里,不厌其烦的劝他宽心,他说他有法子。
两人浓情蜜意时,无一人察觉屏风后躲了个她。
陆阙仔细听完她的话,不动声色的皱眉:“你怎么知道?”
沈南桑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沉吟须臾,又高深莫测的挑眉:“这你就不必问了。”
松开只顾住他胳膊的小手,沈南桑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大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相信,之后的事情陆阙会自己看着办。
凡事,她只需点到即可。
陆阙见她昏昏欲睡,原还想说些什么,默然一瞬,到底是把话都给咽了回去。
扯过褥子盖子她身上,陆阙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抬步出了屋子。
听见关门的声音,沈南桑方才还昏昏欲睡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
她等了片刻才喊屋外的见春和重山进来。
这事儿,总得有些推波助澜才行。
“重山你出去一趟,去找阿魏哥哥,就同他说我求他出手帮个忙,散些话出去,越快越好。”
重山乖巧的点头,见沈南桑朝他招手,忙附耳过去。
“你就说,太子身份有异十几年前黄土坡,狸猫换太子,江山迟早易主。”
有些事儿,单一个人说保不齐就是惹火上身,成为众矢之的,可若是全城的百姓都在口口相传,宫里那位可还能坐得住?
重山记下了沈南桑的话,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摸着黑出府,他径直去到魏通明的府邸,将沈南桑的话一字不落的带到。
魏通明的速度很快。
沈南桑要他传些话出去,最好能人尽皆知,再传进朝堂。
他真就做的一丝不苟。
那些有关太子身份的话,不过短短一日就在市井里传遍了,第二日清早,这话就被传到了太华老儿的耳朵里。
太华老儿因此大发雷霆,吼的却是朝堂上“人云亦云”的大臣。
沈南桑也是听说,那日赤燎一口气呈上了太子这些年来的种种恶行。
从结党营私到招权纳贿,冒滥军工,侵吞国帑,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那一日,朝堂不安,后宫亦不安。
听说,太华那老狐狸在朝堂之上动了好大的怒气,一时之间急火攻心,还吐了口血。
沈南桑在家养着伤,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听见春同她孜孜不倦的说这几日她打探来的事情,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毁人国本嘛,自是不能专攻一处。
就应该一点一点,慢慢慢慢的,让它自己开始腐烂生蛆,最好,省得她亲自动手。
见春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忽然就黑沉下来。
“不过那皇帝也真是老糊涂了,太子都不是太子还做了这么多坏事儿,他居然一句不要以讹传讹,就想把这件事情带过去,奴想不明白,他是养儿子养出感情来了吗?”
见春从来不怕权贵,四下里无外人的时候张嘴也没个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