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的天昏昏沉沉,空气被压抑的气息裹挟。
圣子府门口挤满了攒动的人头。
沈南桑提着裙边着急忙慌的往厅里赶。
三伏和四海守在门口,看见远处走来的身影,二人皆是一惊:“小夫人,您怎的来了?殿下在面见贵客,您……”
“大人贵为圣子,就理应做到分内之事,如今疫事横生,太华百姓民不聊生,你该启天坛上花车,为太华苍生祈福。”
女人的声音高傲强硬,话音里的逼迫不容忽视。
沈南桑俏脸垮下来,恶寒的直皱眉:“什么恶心东西。”
“哎!我的小夫人!您,您小声些呀。”
三伏吓得差点儿就要上前来捂她的嘴。
这话要是叫里头那位爱生事儿爱造作的妙清公主听了去,怕又是一番恶战。
里头男人不知回了句什么,弃秋荧的声音陡然拔高,气急败坏:“陆阙,本公主就跟你明说了,今儿个这事儿你去得去不去也得去,既是在父皇跟前打了包票了,这事儿本公主就一定会办到,不仅你要去,本公主决定了,你那新娶的夫人也要一起!”
“啧,她真的好烦啊。”
趁着三伏和四海不注意,沈南桑一个转身轻巧的躲过拦在身前的手臂跑进内厅。
诺大的待客厅里,只有一男一女相对站着,二人之间的气氛可谓是剑拔弩张。
陆阙见人时总戴在脸上的面具不知所踪,那张白皙娇嫩的脸上,挂着少年面上少见的不耐与烦躁。
“你倒是挑着点儿来。”
弃秋荧将怒火转到沈南桑身上。
看见她那张狐媚子脸,她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她气,沈南桑也气。
一脚踏在陆阙身前,将人挡住,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护犊子,一张小嘴分毫不让:“你说你好歹身为一国公主,怎么总爱欺负陆显知呢?他不就是不喜欢你嘛,你至于这样?”
少女说的直白,弃秋荧的脸当即就白了:“你,你说什么呢?本,本公主稀得欺负他?沈南桑,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
沈南桑管她认不认,她又不是没长眼。
太华宫里都是一群黑心乌鸦,没一个好玩意儿,整日脑子里就只有算计,真真是惹人厌弃。
“沈南桑!你敢不正眼看本公主!你……”
“哎呀,你离我远点儿。”
沈南桑捂着嘴,就差把晦气两个字写在脸上。
“外头不是说有时疫?公主怎的一点防疫的常识都不懂,这东西会传染的你知不知道。”
白了弃秋荧一眼,回过头,她又没好气的瞪陆阙。
“她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多危险啊,还跟她站在一间屋子里,她要是染了病,传染给你怎么办,你本就弱不禁风的。”
陆阙心里一阵沉闷。
弱不禁风?说他?
“沈南桑你……”
“哎,你别动。”
沈南桑手里正拿着个香囊,扯了绳子往陆阙腰间系。
先前那姑娘给她的香囊她确认过了,没毒,且的的确确对身子百无一害,还能防着这该死的时疫。
她这段时日一直在服用辟邪丹,这东西她用不着,倒不如给她这个柔弱白嫩,招人怜惜的小夫君。
“好啦。”
她利落的系了个蝴蝶结,随后拍拍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