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梧被太女的人找到可能是时间问题,只是一时半会也没人想到玄梧会屈尊降贵的躲在地窖啃红薯。如果不是昭辛云有系统,哪里能那般准确无误的找到人。
既然没找到人,那肯定还在找,往前走是最近的路,往后走也不一定轻松,昭辛云停了马,二人相互无言,玄梧道:“皇姐还在抚民压势,如今不能因为我分了心思,这份证据,我是死也要送过去的。”
昭辛云倒是觉得,前面这路该走还得是走,只是要怎么走。听到还要过桥,真的是让昭辛云一时有些犹豫。
玄梧却自顾的扭过身子。看着女人笑道:“清徐还在家里等你,你回去吧。”
昭辛云看着玄梧,露出看傻子的神色,现在让她走,不如让她直接往州河跳得了。玄梧看着昭辛云的表情,顿时恼怒:“不许骂我。”
随后他正经道:“清徐和我不一样,清徐只有你了。”
昭辛云却摇头:“他有很多,有于家,有阿福,有自己。”
玄梧一拳落在昭辛云的胸脯,力道还挺重:“你永远在装傻,你不能永远只有一个人,你还可以拥有很多,清徐会把所有的都给你。”
昭辛云疑惑:“所以呢?”
玄梧皱着眉头看着女人,女人也是紧皱眉头,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玄梧眸子印着昭辛云的面容,他坚定复杂的愁绪让昭辛云眉头皱的更紧,玄梧抬起手,用手掌在她眉心抚慰:“你皱眉不好看。”
女人因为动作眯了眯眼。
“我是说,你要是觉得什么都没意思,不妨去接触一下别人感兴趣的事情,或许你总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不是吗?”玄梧真是越说越奇怪,昭辛云听得不耐烦,伸手把人往怀里一按,双腿一夹马肚,便要继续前行。
玄梧抱着昭辛云的脖子,脑袋在她脖颈交缠,在她耳边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情话。又是让她走又是断片似的诉起了衷肠,有时候昭辛云在想,怎么有些人话能这么多。
她把时间控得那么短,怎么就都对她这么肝肠寸断。
既然已经想到了会有人埋伏在必经之路,当刀影从昭辛云二人身上划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暗器和黑衣人接踵而来,玄梧僵直着身子,把怀里的东西死命扯开昭辛云的衣领塞进去,昭辛云嫌弃玄梧影响了自己,抓住了他在动作的手:“影响我动作。别胡闹。”
玄梧只得一直在叫昭辛云的名字。
一会叫全名一会叫阿云,跟和尚念经一样。昭辛云拉缓了马:“这些都是你的事情,如果已经做出了牺牲,剩下的路,你就不要再犹豫。这么多人给你们的人生砌路,不要总把放弃挂在嘴边,死一救十,死百救万,要怎么选,你自己做决定。”
玄梧哭的好大声。昭辛云摁住男人的后颈俯身躲过一枚暗器。
“我错了,都是我自不量力,非要逞强。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光明正大的和你一起。”玄梧溃不成军,昭辛云耳朵被嚎的嗡嗡作响,最后她叹了口气:“桥在前面,你就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后面交给我。”
最后,昭辛云低头在玄梧耳边道:“你现在做的事,比你对感情的忠贞不渝,更让我觉得与众不同。”
玄梧愣住。一声低笑在耳边炸开,声音很小,却震耳欲聋。
昭辛云双手抓着玄梧的腰,把人高高抬起,转回了正面,昭辛云把缰绳塞到玄梧手里:“小心暗器,我就送你到这了。”
前面的路自有人接应,她只是提前,并未做出什么贡献,充其量,就是昭辛云利用了他们。
昭辛云用力拉了右边的缰绳,马头调转,前蹄落到了桥面。昭辛云翻身落马,玄梧身后一凉,伸手去抓没抓住。他忍不住转身,泪水模糊了视线,他叫了女人的名字。
女人只留了一个背影,守在桥头,暗器从他的脸颊滑过。他的心,也被扯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