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鹏也没想到,自己回到村子里,听说她四叔等人被带到官府,了解了事情原委后,他就仗着自己有些学问,三言两语的就想要逼得亭长放人,却不想他这一番出头非但没能让亭长放人,连他自己都差点儿要被连累了。
他要再这么说下去,搞不好真会被当成同伙给抓起来,就算后面调查清楚再把他放出来,可他名声都毁了啊!
他堂堂一个秀才被当成贼人关进大牢,那可还得了,那他肯定会被赶出学堂的,哪还有学堂敢要他啊,他以后能不能参加会考大考这都成问题了。
郭景鹏这么一计量,觉得自己不能再掺和这事了,慌忙说道:“亭长你说得对,这事是学生糊涂了!学生不该没问清原委就帮我四叔他们说话的!虽然这几个人是我叔伯,但他们既然犯了事,我也是绝不会包庇他们的!无论亭长要如何惩治他们,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郭四这一听到郭景鹏的话就急了:“喂,景鹏,你说什么糊涂话呢!你怎么能不管你四叔呢!你怕了他们干嘛!你给四叔我告啊,告到县衙去,告到府衙去,怕他们干嘛!”
郭景鹏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不怕吗?他怎么能不怕啊?
他本来也没真想要告到什么县衙那里去的,毕竟这件事原委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么明显的事,县令大人会看不出来?他刚才那一番话说出来,不过是想威胁亭长,逼亭长放人而已,结果反倒是惹怒了亭长。
这事要闹大了,对他可没有半点儿好处啊,他可不想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被毁了,那可是会影响他以后仕途的。
虽然说他管这郭四叫四叔,但真要出了什么事,别说四叔五叔什么的,就算是亲爹他都不会管的。
这不管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前程更重要,在这点上,郭景鹏心里还是有数的。
所以他可不想为了这几个人搭上自己的前程。
看到郭景鹏没有吭声,亭长哼了声:“偷盗抢劫还意图伤人,事到如今,还不知罪,简直是罪加一等,把这几个家伙带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郭四等人也没想到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这郭景鹏好好的怎么突然也不管他们了,郭四死命的拉住郭景鹏的衣摆:“不是,大侄子,我可是你亲叔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郭景鹏很是无奈的看着郭四,好一会儿才说道:“四叔,你说你,好好的做什么不行,要去做这种偷偷抢抢的事?亭长明察秋毫,你们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倒不如直接认罪,求亭长从轻发落,不然你们今年就只有在牢里过了。”
“你,景鹏,你怎么说这种这么没出息的话啊!”郭四急坏了:“你没看到吗,这亭长是张家村的人,就摆明了偏帮张家村的人啊,他们张家村就是仗势欺人,欺负我们郭家村啊。”
郭景鹏无奈的叹了口气:“叔,这就算是要欺负,那也得有机会啊!这不是你们自己把机会给他们的吗?要不是你们跑到张家村去正好被他们逮着了,他们有这个机会?叔,我说你们几个大半夜没事跑张家村干嘛?你这事放哪儿说都是没理的,即便告到县令知府,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们的!我劝你们不如还是老实认罪吧,这样还能少受点儿皮肉之苦。”
郭四也没想到郭景鹏这就直接劝他认罪了,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的:“不是,大侄子,这事你听我说……”
这跪在郭四旁边那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村民一看情况不对,当即哀嚎起来,拼命的喊冤,要亭长饶命:“亭长大人饶命啊,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那个郭四,是他害我们的!这都是郭四让俺们这么做的啊!”
另外几个村民一听到这话,顿时就反应过过来了,也开始跟着在那儿哀嚎了:“对啊,亭长,这都是那个郭四一个人的主意啊,俺们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你们几个混账东西!”郭四气得就想要揍人,被衙役拉开了。
亭长阴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几个最好给本官说清楚了。”
年长的村民慌忙说道:“亭长,这真的跟俺们没关系啊!是那个郭四,他那天在张家村村口看到那个,那个张寡妇在那儿发什么年货的,就想去讨,但是被张家村的人赶跑了,这郭四回去之后就很是气不过,说非要让这张寡妇付出代价什么的,他还跟俺们说,他在张家村那打听过了,这张寡妇娘家有钱,经常接济她的,还说,还说……”
村民看了亭长两眼,不敢再说下去了。
亭长哼了声,这话不说他也知道肯定是没什么好话了,刚才那个郭秀才居然还说什么老相好,这不是暗戳戳的说他跟这个文哥娘有什么吗?可也真是搞笑,就文哥娘现在这个身份,他能有什么,文哥娘看得上他吗?没个爵位都高攀不上这位安阳郡主啊。
于是亭长便说道:“你们承认了昨夜半夜潜入张家村是想要入室行窃的是吧?”
“是,是啊……”几个村民结结巴巴的:“郭四说了,那个张寡妇有钱,家里米粮多,而且她一个寡妇,家里就几个孩子,还有一个老头,根本不用怕,咱们去偷东西就算被发现了,威胁一顿那个张寡妇就不敢吭声了,所以,所以……俺们就去了……”
围观人群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