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文掐了自己一把:“我是不是在做梦?”
付以听终于抄完数学卷子,白了他一眼:“这要是你的梦,老娘抄到手都断了,回头梦醒了是不是还得再抄一遍?那你赔。”
柯明文:“……好的不是在做梦。可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景延多少年没写过作业的人了?
他的假期好歹也是写过点儿有答案的作业的,可这位爷不管有没有答案都懒得动笔。
就算转性也不带这么突然的吧?
“拜托,你个年段倒数的质疑年段三十?”抄完卷子的付以听格外悠闲,撑着下巴看他抄,“这怎么也是我们摇摇的亲传弟子,不意外,一点都不意外。”
柯明文一脸便秘的样子,“……行吧。”
就只剩他一个在这苦逼了呗。
他没时间再去质疑好奇,苦着个脸,恨不得多生出几只手才好。
看着某人得意的样子,尤其是在听到付以听说“不愧是摇摇的亲传弟子”,她明显感觉他的得意劲儿更盛。
实在是,幼稚。
陆星摇揉揉脸,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再喝一口?”
他凑过来头,手把牛奶举到她跟前。
“不喝。”
她有些任性地拒绝,毫无顾虑的那种。
面对沈明诗,她可能还会不好意思地接过喝完。
唔,她这是怎么了?是被这家伙传染了厚脸皮吗?
高二的下学期离高三只有一步之遥,学校紧张,家长紧张,到处都开始营造紧张的氛围。
六月,高考结束。
高二年段放假了两天,再次回来,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出每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劲。
以前高三的震着,他们就是这学校里倒数第二大的,现在高三的一走,他们忽然就成了——最老的?而且以前总感觉高考离他们还有很远,但现在不一样了啊,高考这就轮到他们了。
心跳一下子就快了。
整个年段的笑声都消失了很多。
这些孩子,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甚至成熟了……?
又过了一个月,暑气最盛的时候,云十一中终于放了暑假,但高三年段的作业是以往作业的三四倍有余。
这一次柯明文没有再在开学补作业——呵呵,这些作业,别说开学一早上了,就算是三天三夜他也写不完。开学前半个月他就找陆星摇和景延借作业抄了。
高三一开学,他们也正式成为一名苦逼的高三生。
有件大事,一开学年段长就通知了——一年一度的数学竞赛。
今年的数学竞赛有所改革,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则是噩耗。
往年的数学竞赛,一等奖获得者可以直接得到清北的保送机会,但今年的数学竞赛,取消保送,改为高考加分二十分。
但无论如何,今年景延一定要参加。
消息刚出,他就去毛鸿运那儿拿了报名表。
他没想要保送,他对数学是有兴趣,但兴趣没大到还想读上四年的数学。只是去年他失约了陆星摇,那一场考试他的卷子是空白的。今年,她早早与他说了,他也答应了,这一次,他不想再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