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秋守在洞口边琢磨要不要把这个洞补起来。他和张天照小声商量了一会。俩人出去把自动取款机外面的广告牌拆了,横在台阶下边。张天照用冰锥把广告牌固定在防盗门破洞的前面,海风秋用金属加固了下。几张广告牌围住了破洞,挡住了呼啸的寒风。
他们进来的时候,顾天白和白芷在门边弄起了一堆火。刘队蹲火堆边冲着张天照笑的好不瘆人,他旁边是那个下午和他们打招呼的中年人。刘队揩了一把被烟熏出来的眼泪,说:“又见面了。”
白芷的身边是那个女人和周秀英。那个孩子扑在白芷的怀里,把头搭在白芷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张天照大步走过去把孩子提起来,皱着眉塞回他妈的怀里,问:“白芷你背包里还有酒没有?”
白芷站起来把背包转向他。他拉开背包拿出二锅头分给大家。男人们蹲在火堆边小口喝酒。张天照记得白芷在休息站里跟顾天白一起喝酒,他把手里的酒瓶递给白芷。白芷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周秀英说:“我也来一口,中不中?”
白芷举着酒瓶略有犹豫,张天照已经把酒瓶抢回去了。小七微笑着把酒瓶递向周秀英,“姐姐,喝我这个。”
周秀英接过酒瓶也是一大口,她对小七笑笑,把酒瓶还给小七。小七挤白芷和她中间,喝了一口又把酒瓶递给她了。
白芷瞪着张天照,朝他伸手。张天照把酒瓶递给她,她喝了一大口,张天照把酒瓶抢回去了。
“哎,我说帅哥,我不抢你的酒喝。”周秀英不满的说。她的伙伴们都低声哄笑起来。
“那人忒小气,除了我姐,他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小七帮白芷划势力范围,“姐姐,要喝酒冲我来。”
“她是你姐?”周秀英借着火光打量小七的脸,“长的不大像。”
“堂姐。”小七朝周秀英露出雪白的牙齿,“从小亲戚都说我长的比我姐好看,姐姐你说呢?”
“你长的是不错。”周秀英着喝了一大口酒,“比你姐夫好看。”
小七得瑟的朝白芷伸V。白芷笑着像拍小狗一样拍他的头。张天照靠在墙边,看着白芷慢慢喝酒。刘队神不知鬼不觉又凑他身边,说:“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
张天照把酒瓶凑到嘴边,没有说话。在这种极端天气里,带着两三百人穿过全是工厂的城市带去沪城,凭他们几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顾天白也没有接话。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和这群人相处是很愉快,带上刘队他们七八个人一起走问题也不大。带上这两三百人,他不敢想。
火堆边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压抑。刘队仰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回到他妻子的身边坐下,把孩子搂他怀里。
“安排人守夜吧。”白芷打破僵局,轻声说:“天亮了再想想办法。这样大的雪,没有车,谁都走不了。还有人受伤了,得包扎一下。”
顾天白吸吸鼻子,问,“你们带药箱了吗?”
“有。”张天照把酒瓶丢给白芷,从双肩包里抽出药箱,“谁跟我一起去?”
“我。”白芷把剩酒一饮而尽,掏出手电筒,说:“大厅一共有三个。”她把手电筒的光柱移向一个角落,定格在一个蜷成一团的女人身上。周秀英站起来,说:“我跟你一块过去。”
“等等。”刘队身边的一个人拨出枪,拨开保险拴,举着枪先走近那个女人,“把头抬起来,让我们看你的脸。”
那个女人慢慢抬起头,她的肤色呈青灰色,鼻子已经塌陷成角质三角形。她周围的人尖叫着离开她。她茫然的转动头部,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满不解和伤痛。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顾天白把白芷拨到身后,“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聊一聊啊?”他的态度非常亲切。那个女人的嘴唇蠕动,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
离她很近的地方,有女人尖叫。那个女人把头转向尖叫的地方,她伸出她的手,她的手尖是又长又利的青黑色指甲。蔺云来的雷球立刻击中了她的头部。她的头颅化成焦炭的瞬间,枪声也响了,子弹击中了她的心脏。一股黑血溅了出来。大厅里立刻充满丧尸的臭味。蔺云来哼了一声,说:“多事。”
顾天白在丧尸的心脏部位补了一个火球,灼热的高温封住伤口。阻止血液渗出。他直接就把那具丧尸的脚提起来,拖向大厅外面。小七把手中的残酒倒在地上的那一小滩黑血上,轻轻喊了声哥。顾天白回头弹了一个火球。黑血被烈焰吞没。
“第二个,自己出来,不要害人。”持枪的那位嗓门很大。
白芷把手电筒的光掐灭了。火堆中有个人慢慢站起来,这是个男人,他举着手,说:“我是不小心跌伤的,不是丧尸咬的。”
“白芷,灯给我。”张天照说,“你把衣服脱光,我们看下伤口。”
那人没有动。刘队站起来,说:“脱吧。要是换周闻迪在这里,直接就给你一枪,你连脱衣服证明的机会都没有。”
那人走近他们,张天照把手电筒的光柱对着他,他默默的拉开拉链,一件一件脱衣服。
白芷转过身,走向门外。顾天白拖着那具丧尸的尸体走到十几米之外,在尸体上淋酒浇手,他做完这一切,退到几米之外,丢了一个蓝莹莹的火球上去。蓝色的火舌在瞬间罩住了那具尸体。顾天白看着走近的白芷,笑着问,“你怎么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