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向参谋长以及随行人员,讲述了很多巷战的基本战术。这些战术,都是后世用无数的鲜血所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他只管说,至于那些人是否听得进去,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事情了。
虽然讲述了不少的战术,但着名的“三三制战术”,他却没有告诉这些人。首先,这种战术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和磨合,才能在战场上发挥出真实的效果;另外,基辅战役是以苏军的惨败收场,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军所进行的是一系列消极的防御战术,把地表步兵最强战术传授给他们,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除了等到自己和上次一样,担任了师级指挥员之后,再把这种战术,传授给自己所指挥的部队也不迟。
参观完被苏军收复的镇子之后,索科夫提醒参谋长:“参谋长同志,我想提醒您一下,就算这里的兵力再有限,也不能让我们战士的遗体摆在街道上不闻不问,这样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我军的士气。”
索科夫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名参谋反驳道:“上尉同志,我不同意您的说法。在我们的军队里,有这样的说法:宁可让白骨暴露在荒野,也绝对不能后退一步。这些战士都是为了保卫祖国,而光荣牺牲的,就算他们知道自己死后,尸体会被扔在这里没人过问,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听到参谋的奇葩言论,索科夫的眼中闪过一抹怒气。但碍于师参谋长还在自己的身边,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着才后槽牙说:“参谋同志,我想问问您。假如您所在的部队,就驻扎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工事里,一回头,就能看到堆满街道的战友尸体,心里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问完这话,不等参谋回答,索科夫又继续说道:“假如您是这些牺牲的战士中的一员,死了之后,灵魂依旧停留在附近,你是想看到自己的尸体继续暴露在街道上无人过问呢,还是希望能尽快地入土为安?”
索科夫的话,让这名参谋彻底哑口无言了。
“副团长同志,”师参谋长转身叫过陪同的副团长,对他说:“你听到索科夫上尉所说的话了吗?”
副团长点点头:“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那还不快点安排人手,把这些战士的遗体安葬了。”
“是,我马上安排人执行这项任务。”副团长离开时,向索科夫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视察完这个阵地,师参谋长带着索科夫返回。
车队行驶了半途,忽然从路边冲出了三个人。一名是戴着蓝帽子的内务部少尉,另外两人是平民装束,一个穿着白色的套头衫,一个穿着蓝色的帆布工作服,还戴着顶鸭舌帽。他们拼命地挥动双手,嘴里似乎在喊着什么。
看到突然出现的三个人,索科夫的手直接摸向了腰间,随时准备拔枪射击。但却被师参谋长阻止了:“上尉同志,别冲动,前面好像是我们自己人。”
“自己人?”索科夫见到这样的组合,心里充满了疑惑,一名内务部少尉怎么会与两名平民搅和在一起?因此就算师参谋长告诉是自己人,但他的手依旧搭在腰间的枪套上,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会毫不犹豫地拔枪射击。
车队停下之后,内务部少尉带着两位平民,来到了师参谋长和索科夫乘坐的吉普车旁,抬手敬礼后说道:“您好,中校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师参谋长向内务部少尉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朱科文少尉,你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们这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别说了,中校同志,我们是从德国人那里逃出来的。”
听朱科文少尉这么一说,师参谋长不禁一愣,随即反问道:“少尉同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还有,这两个平民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与你们在一起?”
其实索科夫看到三人的组合时,就想问这个问题,但看师参谋长似乎认识这名少尉,便没有打扰两人的叙旧,而是静静地等待合适的时机向对方提问。
“他们两人是我押运的囚犯。”朱科文少尉说话时,看了一眼坐在师参谋长身边的索科夫,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中校同志,你身边这名上尉是谁,他怎么会与你并排坐?”
朱科文少尉看到索科夫没有坐吉普车的副驾驶位子,而是与师参谋长并排坐在后排,觉得很奇怪,便特意问了这么一句。
“朱科文少尉,”师参谋长向他介绍说:“这位是索科夫上尉,是集团军司令部的代表,带我们来视察工作的。索科夫上尉,这位是内务部的朱科文少尉。”
“你好,少尉同志。”索科夫欠起身子,和朱科文少尉握手,并追问了一句:“对了,你还没有说,你们是怎么从德国人的手里逃出来的,我对这一点非常感兴趣。”
别看朱科文少尉是内务部的,但索科夫的军衔比他高,而且还是集团军司令部的代表,他不敢怠慢,连忙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中校同志,您应该还记得,我昨天奉命押送一列车的囚犯返回莫斯科。”
“嗯,我记得。”师参谋长点了一下头,表示的确有此事。
“我们的列车行驶在半路上,结果遭到了德军伞兵的伏击。”朱科文少尉继续说道:“我连忙带着押车的战士进行还击。我们躲在列车下面,以铁轨为掩体朝冲过来的德国人开枪射击。但敌人的人数太多,战斗进行了十分钟之后,我身边的战士基本都牺牲了。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色套头衫的囚徒,不知怎么从车厢里逃了出来,他趴在我的身边,捡起牺牲战士的步枪,朝着冲过来的德国人开枪。他的枪法很准,连着击毙了七八个德国人。
但敌人的人数实在太多,很快,列车上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活人了。我以为牺牲的时刻即将到来之际,摆放在列车头部的一挺机枪响了起来,将冲锋的敌人压制在地上动弹。我原以为是负伤的机枪手,在坚持射击,谁知转头一看,却发现是这名戴着鸭舌帽的囚犯,正在用机枪不停地射击。
有了机枪火力的支援,我们对敌人又形成了火力压制。没想到德国人见无法突破机枪火力的封锁,就动用迫击炮轰击列车。一发炮弹命中了车厢的结合部,炸断了车厢的挂钩。由于我们的列车停在了一个斜坡上,被炸断了挂钩的车厢失去了控制,朝着坡下滑去。看到头顶失去了保护,我们三人连忙跟着下滑的车厢往前跑,免得留在原地成为德国人的靶子。”
少尉的讲述很精彩,虽然索科夫看着三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依旧为他们当时的处境,而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