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薇安只能一直默默掉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自认自己并非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在面对卢思晴时,甚至在面对顾明恒时,她都可以竖起最锐利的刺去防备去反攻。
可是在面对顾南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也无法狠心做出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事。
余薇安的手,其实已经摸到了一把拆信刀。
她知道,自己只要拿过那把刀,朝着顾南宸的后背扎下去,他肯定就不再有任何可以伤害到自己的能力。
可是余薇安摸了摸那把拆信刀,却颤抖着移开了手。
她觉得这样的自己可耻极了,对一个伤害自己的人也无法狠下心,难道说她的内心深处其实是期待着这样被他残忍无情地对待吗?
余薇安很不耻这样的自己,她只能偏过头低声啜泣,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仿佛这样就能洗清她心里所有的不堪的痕迹。
顾南宸却像是对她的抽泣声恍然未觉,仍然带着通身不加掩饰的侵略性,用炽热湿润的唇齿,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标记着领地,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印迹。
昨晚体谅她白天晕倒过一次,顾南宸非常绅士体贴地舍弃掉了一个美好的新婚之夜,既然她已经好了,那他也自然可以大方一点,不在乎是在什么地方,直接补回来就是了。
对于顾南宸来说,这是一件再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她从来都是他的,一直都是,即便是她人间蒸发的那些年里,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而如今,他只不过是要将自己过去四年错失的东西一点一点找补回来罢了。
但是余薇安却并不这么想。
她会和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走进一段充满交易的婚姻,不过是为了求得自保而已。可是事实证明,她失败了,她只不过是从虎口逃生出来,转头又进了一个狼窝而已。
而现在这只狼,正准备一口一口地将自己撕咬啃食……
随着顾南宸不断亲吻的动作,随着他越发加大的力道,余薇安已经被放平在宽大的桌面上,白大褂上的扣子已经全数解开,而贴身的毛衣也已经被推到了最上面。
就连身后的内衣排扣,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解开了。
她的内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堪堪遮住因为他的触碰亲吻而胀痛不已的敏感,后背是紧贴桌面的冰凉触感,激得她无法控制的止不住的痉挛。
余薇安已经无法压抑自己的哭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因为大幅度的痉挛而狠狠地砸在桌面上,而她却完全无法控制。
那种无措的感觉,简直像是把自己置于手术台上,而刀,在顾南宸的手里。
她怕极了……
顾南宸的理智仿佛终于被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她裸露在空气中,遍布着红痕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恐惧而不停地颤抖,再看着她抬手覆在眼睛上失声哭泣的模样,这才意识掉自己刚刚究竟干了什么!
“不……”刚才心神摇荡的瞬间心里有多满足,现在就有多后悔。
刚才亲密缠吻的时候他好像还在天堂,而现在这个念头一钻入脑海,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瞬间跌进了地狱!
顾南宸猛地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他轻轻地抱住躺在桌面上任人宰割的小女人,失神地将她的衣服一点一点整理好。
“对不起,对不起……”顾南宸将她身上的扣子都一颗一颗系好,又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那珍重怜惜的力道,简直想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余薇安伏在他肩头无声哭泣,而顾南宸沉沉黑眸中翻滚的痛意仿佛能将他自己都烧个干净……
而此时,顾明恒已经离开了顾启元那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挂断了一个电话之后,眉色阴鸷地森然笑了起来。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别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浪费医疗资源了,还不如死了个干净!”
他是笑着,可是呢喃出口的话,却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咒语。
“到时候清净了,看谁还敢成天拿着这件破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顾明恒深呼吸一口气,仿佛刚才被他一个电话就决定了生死的,只是一只渺小低贱的蝼蚁一般,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感。
而他们从前那些温存缠绵的时刻,对他来说没有半点儿值得回忆的温情,剩下的就只有玩腻了的肮脏罢了。
顾明恒唇角一扯,何冰露当初既然选择爬上自己的床,就该想到这辈子会有身败名裂,甚至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天。
这又怎么怪得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