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先生也教了两年,自己又有些舞蹈基础,勉强还算过得去,只是在练习的时候,怕吓到秀娘和关伯,只好拣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一下,别的都还好说,就算是下棋没人陪,有棋谱也能下个差不离,至于射、御,更是难不倒好动的山杏了,院子里的那匹马儿,可是帮了山杏不少忙呢,她经常骑着马儿去后山,因为年纪小,也不敢走太远,只在途岭脚下的浅林子里转一转。
今天因为心里高兴,山杏就又要出去跑马了,换上自己给自己做的骑马装,这可是在秀娘的指导下才顺利完成的,这三年,山杏的山杏因为太喜欢秀娘的绣花了,缠着她学女红,也学了个差不离,自己做些简单的衣服,绣些简单的小花是没问题的,以前的骑马装都是秀娘给做的,这次山杏想改良一下,做成类似现代的款式,秀娘不给做,说是太暴露了,哪儿就暴露了,胳膊、腿都藏得好好的呢,山杏就只好自己动手,做成之后,秀娘也赞叹了一声,确实漂亮。
打理好自己,背上自己的小弓箭,山杏就去了马厩,先是跟小马驹亲热了一会儿,才牵出了马妈妈,
“小花,我们出发喽。”
因为这匹马儿身上的毛,带着一朵朵的黑色花斑,山杏就叫它小花,秀娘还嘲笑山杏来着,说这名起得太屯了,山杏就回了一句,
“有我的名字屯吗?”
秀娘就无话可说了。
山杏骑着自己的御用小花,先过去看了看那边正在翻挖的土地,看到远一点儿的地方,又在挖沤肥坑了,想到第一年的时候没经验,沤肥坑离庄子太近了,把三个人薰得不得了,赶紧让短工们在远处重新挖了坑,把东西挪了过去,虽然费了些劲儿,也费了些银钱,但为了能享受到清闲的空气,一切都是值得的,那种沼气的味道,山杏是真心接受不了。
跟关伯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奔了途岭山脚的树林了,这里山杏已经来了无数次,刚开始的时候,关伯还有些担心,总要跑过来看看,就怕山杏在林子里出什么意外,后来也就没那么紧张了,只不过,还是要嘱咐一遍注意安全的,每一次被关伯嘱咐,山杏都是心里暖洋洋的,就像妈妈一样,明知道没危险,可也总是嘱咐来嘱咐去,就怕哪一句没嘱咐到,让闺女忽略了去。
山杏一进了林子,就握住自己的小弓,从身后的箭囊里抽出支箭来,先选中一棵树,然后就夹马过去,在行进的过程,把箭射进树干,山杏的力气并不大,弓也是只有一石的小弓,所以,她即使是射中了树身,要把箭拔下来也容易,倒不担心箭会射进树身里,拔不出来的窘境,山杏现在已经可以距离大约五十米的距离,射中树干了,不得不说,熟能生巧,她的劲力虽然差些,但胜在她眼力好、准头好。
正玩得起劲的山杏,突然听到林子里传来扑愣愣的,什么东西打叶子的声音,她以前也是偶尔能遇到,跑到山脚下来的野兔和野鸡什么的,只是能打中的时候并不多,但也不是从来都一无所获,所以她就打起了精神,搭好了弓箭,全身心地准备着,调整好了弓箭,对上声音传来的方向,只是,这声音怎么越来越大了,不像是小动物,山杏突然有点不安了,不会是有大动物跑下山了吧。
有了这样的想法,山杏就想要转身往山下跑,正当她勒紧了小花的缰绳的时候,林子里有匹马冲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可一瞬间,山杏就看到了马背上趴着个人,似乎昏过去了,她赶紧打马上前,那匹马却是警惕的往后躲了躲,
“你别怕,让我看看他,或许我能帮到他呢。”
山杏小心地跟那匹墨黑的马打着商量,那一身黝黑锃亮的毛发,可太让山杏羡慕了,真是一匹好马,跟这马一比,小花可真是挫了。
山杏跳下马来,摊开双手,然后慢慢地接近那匹墨黑的马,看到那匹马终于站在原地不动了,却还是有点焦躁,山杏把自己一点点的挪过去,终于靠近了马身,用手顺着马鬃轻柔地捋着,
“你别害怕啊,我会帮你的,你既然把他带出来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黑马就那么看着山杏,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点祈求,山杏的心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你能蹲下来吗?我够不着他。”
山杏用手比划着,她倒是能够着那个人的腿,可她也不敢扯呀,就自己这个小身板,把人扯下来,她可是绝对接不住的,再给摔严重了可不得了,那马儿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慢慢地弯着腿跪了下来,四只腿都跪好后,山杏就能抱到这个人了,她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人从马背上抱下来,其实说拖更合适。
把人放到了地上,看到是个年轻的男子,面相很稚嫩,大概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浓眉大眼,倒是长得挺精神,只是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山杏仔细地检查了一翻,没见到有出血的地方啊,或者是骨折了?山杏又把这人的胳膊、腿都细细地捏了一遍,还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想着,如果是骨折了,自己这么一捏下去,他肯定会疼的,结果还是没有发现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