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了,他都懂,就是您自己四处乱跑所以要拉一个一起挨骂的,是也不是?
默默在心底骂了一句,成蟜看着越来越难走的道路,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正在修筑的水渠处异常忙碌,昨夜一场大雨让所有人都提起了心,雨季已经来了,若是不能在那之前将两条渠道联通,今年依旧不能将水渠投入使用。
未免再多耗一年的时间,所有人都绷着神经,只求能尽快将工事筑成。
站在不远处听着热火朝天的劳作中传来的谈话,燕执看着拿着拐杖和壮丁们一同劳作的中年人,心道果然如此。
嬴政果真没有将人杀了活着送进大牢,而是接着让他修建水渠。
隐约记得这件事情的燕执听着时不时传来的话没有惊讶,旁边的成蟜就不一样了,“就算水渠要接着建,这郑国心怀不轨,王兄怎么还敢让他主持事务?”
他秦国的工匠就差劲到非要用一个曾经试图让秦国耗空国力的人吗?
“旁人仓促接手,总没有郑国自己来顺利,错过这些天就要再等一年,到时耗费多少人力,你能算出来吗?”在旁边解释了一句,燕执微微颔首,“而且,以你王兄的性子,他敢用这人会一点儿也不防备吗?”
“也是。”想了一下的确如此,成蟜不清楚水渠建造要注意什么,也没有擅自靠近,便这么和燕执一同不远不近看了一会儿。
他不清楚,燕执同样不清楚,只是昨日和嬴政一起时提了一句所以才知道这些,因此也不欲过去耽误人家做工。
不过,两人天马行空讨论着水渠建成只今年一年能让关中多收多少粮食养活多少军队时,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儿的身影,然后不约而同愣在了原地。
一身黑色常服的秦王身边跟着李斯赵高蒙毅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这会儿正朝着这边而来。
所以。。。。。。王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两人发愣的时候,那边被两道明显的视线关注的嬴政也看了过来。
这会儿也不能当没看见,燕执和成蟜对视了一眼,然后主动朝着那边而去。
挥手示意身边人不用跟着,嬴政黑色的衣裳上沾了些许泥渍,不过心情不错的秦王并不在意这些,“怎么想起到这儿来?”
“阿执想来看看,便一起过来了。”想也不想直接老老实实回答,成蟜瞥了一眼在不远处候着的人,“王兄来这儿是。。。。。。监工?”
什么样的事情需要他堂堂秦王亲自监工?
面色如常看着口出惊人的弟弟,嬴政一手背后,直接将事情应下了,“正是。”
他来看看,这让韩王打着疲秦计策而兴建起来的水渠,究竟会不会和郑国说的一样,为大秦建不世之功。
当然,这只是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试图离开又被李斯劝回来的尉缭。
看成蟜和燕执的神色便知道这两天城里的各种谣言还没传到他们耳中,嬴政神色微寒,扫了一眼四周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旁边一直不曾说话的燕执皱了皱眉,抬眼不着痕迹看了一眼目光在自己身上留了很长时间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李斯旁边那人可是尉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