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却在他欲言又止的话里听出了不安,犹豫着把陆上锦的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这么久了,他还是忘了疼,傻傻地伸手去触碰火焰。
卧室寂静黑暗,掌心底下来自另一个小生命的跳动就显得格外清晰。
火焰却没有灼伤他,而是淡淡地暖着他的指尖。
陆上锦忽然翻身过来把言逸抱紧了,把小兔子揣在怀里,呼吸沉重了许多,心脏跳动,甚至能听得到隐隐的声响。
言逸枕着alpha的胸膛,脸颊被陆上锦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
“腰疼吗。”陆上锦像在躲闪现在的暧昧气氛,双手放到言逸后腰上轻轻地按,“我看网上说怀孕到这时候,腰疼腿疼,哪儿都不舒服。”
听着alpha局促的嗓音,言逸笑了一声:“都能忍。”
陆上锦是知道他有多能忍的,手上松了劲儿,带上了几分愧悔的心疼,下意识释放出安抚信息素,回过神又立刻收了起来。
“你喜欢过我吗。”
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心里如同滚水烫熟的蚌,拼死挣扎着夹紧,又无可奈何地张开。
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回答,才发现言逸已经睡着了,兔耳朵盖住半个脸。
他有点失望,但更多的是庆幸,低头看着言逸的睡脸,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不知道是不是被ega睡着时不经意散发的信息素吸引了,陆上锦浑身发热,下边也隐隐抬头,把内裤顶起一大块。
他握住自己,烦躁地上下动,嗅着言逸的味道在黑暗里自慰。
与ega高阶依赖性相对的理论,alpha高阶繁衍性,等级越高的alpha交配欲越强烈,同样是为了繁衍更优秀的后代而出现的种族本能。
发情期得不到满足的alpha比ega更加痛苦,而抑制剂只是饮鸩止渴的应急措施,抗药性产生之后开始频繁发情,陷入死循环。
“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陆上锦轻轻抓住言逸的手放在自己脖颈上,ega的指尖若有若无碰触到腺体,带来一点隔靴搔痒的快感。
“对不起……我没忍住……”
他坐起来靠在床头,破罐破摔地把内裤翻下去,左手握着言逸的手,右手不耐烦地攥着自己的东西,一下一下地动。
“嗯……”他粗喘着仰头靠着墙,汗珠顺着突起的喉结淌进锁骨窝。
终于得到了释放,陆上锦歇了一会儿,去楼下洗手间里打抑制剂。
仔细翻过药箱,只剩下一捆强效抑制剂,没别的办法,只好咬开封口扎进了小臂。
说明书上写着强效抑制剂只适用于a3腺体,或者产生耐药性的腺体,言逸之前用的应该就是这种,ega都能用的抑制剂,alpha用起来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冰凉药液推进血管,就像一管辣椒水打了进来。
一股剧痛顺着血管上升,强行镇压因为发情而无比躁动的腺体,陆上锦扶着水池蹲下来,沉默地忍受如同蚂蚁啃噬骨髓的刺痛。
半个小时之后痛感减弱,陆上锦浑身被冷汗湿透,不得不重新冲个澡。
他没再回卧室,从茶几上摸了烟和打火机,在阳台的落地窗边坐了下来。
窗外的通明的灯火一盏一盏熄灭了,公园里剩下零星的几盏路灯,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走动的行人,只剩下几丝冷风,顺着敞开的窗缝灌进陆上锦的领口,早就过了立夏,夜晚仍旧凉得瘆人。
落地窗上映着烟头泛红的火星儿,陆上锦坐在地上发呆,回忆分手那三年,言逸留在自己身边的发情期是靠什么度过的。
不是言逸什么都不肯说,而是那时候的自已什么都不肯听。
他看了看跟自己并排坐的花瓶,那束满天星还开得好好的。
言逸起夜去上个厕所,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砸碎玻璃的炸响,他惊了惊,慌忙下楼开了灯。
客厅的灯一下子亮得晃眼,两个人都遮了遮眼睛,言逸抬手遮光,陆上锦则在遮眼里的苦涩。
“你在干什么?”言逸走过去,看见阳台上洒了一滩水,破碎的花瓶玻璃片和满天星散落了一地。
陆上锦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把玻璃碎片捡到手里,在黑暗里不知不觉被割出口子的手渗出血丝,把好看的脸和眼睛都蹭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