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与皇帝赌气,容悦却还要苦哈哈为皇帝料理六宫,皇帝则可以日日搂着颖贵人亲热,虽则是皇帝的特权,容悦心中还是塞了些气无从泄,只将菱唇微微弯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又不知想出什么坏主意。网?
她顺势倚在皇帝怀里,凑上唇去吻在皇帝唇上,皇帝忙趁机继续,却又被她推开,不由觉得意犹未尽,只见她捡了纨扇在脸旁扇着,说道:“皇上几时吃了葱,好大的葱味儿。”
皇帝午膳还未用,早膳后也漱了口的,只说:“没有啊?”
容悦纤白如葱段般的手指往皇帝鼻端一点,低声婉转说道:“哦?这倒奇了,莫非昨儿皇上没吃着‘春饼卷水葱’?”
皇帝仔细一想,才想起妃嫔侍寝时,为防行刺都要沐浴一丝不挂用锦被卷裹,颇像是拿饼卷了根葱,故而宫里私底下有这样的诨语。
如今贵妃益的刁钻古怪,皇帝也只顺着她,抬手捏起她下颌嘿嘿笑了两声,低声说道:“今儿夜里卷卷你。”
容悦心底冷笑一声,佯作撂下脸来,掰着细白的手指说道:“后宫里佳丽三千,今儿卷一个明儿卷一个,皇上倒不怕撑坏了胃口。”
皇帝只又耐心哄着,让她把这股气顺过去,见宫女端上点心,捡了一枚松瓤卷在手里,哄着她吃。
容悦毕竟不能当真把皇帝得罪了,只半推半就地吃了半个,皇帝便把剩下半个吃了,说道:“你既不痛快,过会子朕带你出宫去洋教堂散散心,嗯?”
话音刚落,便见迎喜急匆匆前来禀告:“启禀万岁爷,娘娘,您……您快去瞧瞧四阿哥。”
容悦一楞,皇帝显然也十分意外,问道:“怎么一回事,说清楚。”
迎喜忙道:“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四阿哥自己的身世,四阿哥便回宫来质问皇贵妃娘娘,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额娘……后来……后来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吃饭也不肯出来,都已经两天了,任皇贵妃娘娘怎么劝四阿哥都不肯听,也不开门。我家贵人怕出了事,才打奴才来求见皇上!”
四阿哥打生下来就被抱到承乾宫,皇贵妃又一向厉害,皇帝和太皇太后都默许,故而从来没有谁这样没眼色告知四阿哥实情,四阿哥也一直认为自己的额娘就是皇贵妃。
尤其是皇贵妃的小公主夭折后,皇贵妃更是把四阿哥视若命根子一般,身边的小厮长随全是自己的人,也因为皇贵妃身体不好,皇帝开恩,允准原本移到南三所的四阿哥回宫陪伴额娘住一阵子,才闹出这样的事。
承乾宫里也正急做一团,陡然听见皇上驾到,都忙跪了一地请安。
容悦跟在皇帝身后几步远处进了正殿,待皇贵妃请了安,才上前请安。
容悦见皇贵妃望见自己时呆了一下,只听砰!一声佟嘉儿跪倒在地上,说道:“姐姐,是我不放心,才叫人去禀告皇上的。”
皇贵妃面上虽有怒意,却已不像从前似的那样蛮横,圣驾忽来,她更多的是窘迫,不由抬手掠了下稀松的鬓。
皇帝上前扶起嘉儿,问道:“四阿哥呢?”
皇贵妃才领着皇帝去了次间,一路上赔着不是:“都是臣妾不好,都是臣妾不好。”
皇帝看到她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反倒不忍斥责,只抬手在门框上拍了几下,说道:“胤禛,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