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尚卿听到了声音,猛地睁开眼睛。
他挂念的薛元诏此时就站在他的面前。
“元……元诏??!!”他错愕得,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他站起身,上下打量近两年未见的薛元诏。
“我特意来看看祁伯。”薛元诏笑着回答。
“你怎么想到来惫州了??”祁尚卿惊讶中又带了欢喜。
“太子殿下让我去冉州的邤县任县令。我从长兴府出发时,想着先来惫州看看祁伯,再北上冉州。”
“你……你这是何必呢!!你来这一趟惫州,要多走一倍的路程不止吧?!舟车劳顿,何苦如此呢?!”祁尚卿又有些心疼。
“快两年没有见到祁伯了,侄儿理应来这一趟。”
“你怕我在惫州活不下去了??”祁尚卿打趣说道。
“惫州穷苦……侄儿过来的路上已经有所感触。”
“不穷不苦又怎成得了我的流放地呢?”祁尚卿自嘲道。“你们是刚到的吗?”他看见了停在院墙外的马车以及马车上的老孟。
“是的。”
“快让马车进来。”他告诉薛元诏:“我再进屋取两个木凳子。屋子小,我们坐院子里休息。”
薛元诏走到院门,招呼老孟把马车停进院子来。老孟启动马车。
只是让老孟没料到的是,院门太窄,马车进了一半卡住了。
薛元诏见状,忍不住要发笑。
他只得让老孟将马车退出去,就停在外面,人进院子歇息。
此时时间已近中午,祁尚卿特意到厨房,提醒忙碌午餐的郑昔:“别忘了加菜。”
郑昔把他往外“撵”:“还用你说?!快去院子里陪元诏说话。”
……
“祁伯,在这边一切可好?”院子里,薛元诏问祁尚卿。
“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有你想象的可怜。”祁尚卿笑着说道:“这里除了比长兴府炎热一些,其他也没什么。我跟你伯母来这里快两年了,也算适应。我们闲来无事还在这院子里栽种些果蔬,也算闲趣。”他手指着一旁的葡萄藤架:“你如果晚来些时间,还可以尝尝我种的葡萄。这里长的葡萄,味道又有不同。”
薛元诏看向一旁的葡萄树,见其枝劲叶盛,能想到这是祁尚卿尽心养育的结果。
“自从去年收到你的信,告诉我东宫赢了,我就放心了。这一年来,我跟你伯母过的就是闲人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也挺好,乐得自在。真的。”
薛元诏能看出这是祁尚卿的由衷之言。祁尚卿之前常锁的眉头如今都舒展开了,神色畅缓了不少。远离朝堂,没了纷争忧虑,未尝不是好事。
“我现在也很欣慰。当初坚持让你去东宫,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元诏,你真的赢了丁疏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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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诏抬起头,望一眼天上:“我想,应该是父亲在指引我。”
“元诏,”祁尚卿转口问道:“这两年,你母亲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