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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夜城。
这是三河剑派亲族重臣李孝的居城。
李家直系一向人丁单薄,李忠、李询这两代都是独苗,而李忠的父亲李清也只有两个弟弟,李孝和李康,其中李康已经在二十年前死于神堂苏梦枕之手。
在李忠继位时,李孝曾经出过大力,因此很得重用。
然而这次他却被吴锋算计,对均阳城坐视不救,导致均阳沦陷,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
今年四十有奇的李孝正打量着对面的小侄孙。
李询的身旁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看起来比李询还小两岁,长得不差,却绷着个脸,瞪着眼睛,就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
这时候的李询全无羞涩神色,面容平静如水,道:“叔祖大人,这位是赵忠高长老的公子,赵宗胜,目前在襄阳城南岘山里头的断罪训练营,是当中的魁首。绰号‘赵日天’的就是他了。”
话音未落,赵宗胜已经用指头戳着李孝,大叫起来:“我赵日天不服!李孝你也是三河的元老了,又是门主的血脉至亲,怎能勾结外人,令本门落到现在这样的为难境地!李孝,你是我们三河一派的罪人!”
李询在赵宗胜脚上猛地踩了一下,示意他住嘴,赵宗胜却好像全无感觉一样。
他急忙赔着笑道:“叔祖大人,小赵向来口无遮拦,还请见谅则个。”
李孝却是道:“不妨事,如此真性情,还真是赵家的风格。”
又长叹道:“今日之境,的确是吾人之过。若非我李孝一念之差,也不会被敌人所趁……”
他的确没有想到只是稍稍接受敌人给予的好处,便令三河剑派遭受这样巨大的危机。
李询温颜道:“叔祖大人既然敢于承认,便不是坏事。亡羊补牢,犹其未晚。”
李孝重重点了点头,道:“小竹子,叔祖一向知道你聪明,你有什么良策?”
李询微微沉吟。
而后道:“当一条野狗吃下许多块无毒的肉骨头之后,一定会掉以轻心,哪怕它再奸诈狡猾。”
“苏梦枕最近占了太多便宜,叔祖可以假装愿意继续与他合作,诱他上钩。”
“如果能设伏将他一次性打残,那么三河之危可解。运气好的话,我们还能直接解决掉苏梦枕这本门大患。”
李孝目光闪烁:“你是说……诈降?”
李询点点头:“苏梦枕现今一定认为叔祖是完全自私自利,不顾门派安危的人。”
李孝赞道:“妙计。那么又当如何实施?”
李询挠了挠头:“容我想想。”
过了一会,他露出狡黠神情,悠然开声。
“不如,借叔祖人头一用?”
李孝神色骤变。
“小子,你说什么?”
他是征天高手,而这两个小子不过镇野境界,竟敢说要他的脑袋!
李询已经祭起自己的飞剑——回风剑,只听风吟阵阵,剑啸声声,剑芒直取李孝胸膛。
李孝冷哼一声,也祭出飞剑,逆斩而去,光华炽盛,胜过李询的剑光十倍。
“小子,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