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的心中也有浅浅的不忍。
记忆里,他和二哥也有过一段兄友弟恭的时光。
可惜了,可惜了。
都说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说到底,与男女有别没有必然关系。
李观棋轻呼一口气“父亲可有想好,是否要将此事告知母亲,若要说,又该如何说。”
他和父亲能冷静理智的纵观朝局权衡再三作出决定,但母亲不能。
二哥是母亲十月怀胎才诞下的。
他天生哑疾,年幼又性情孤僻。一直是二哥承欢膝下,也是二哥为母亲带来荣耀颜面,挡住了风言风语,使母亲不至于在命妇中难以立足。
母亲是最偏爱二哥的人。
如若母亲知晓父亲处死二哥,这个家也要分崩离析了。
甚至母亲会怨恨上陛下和皇后娘娘。
这与聪慧与否无关,只关乎母子情深。
李观棋的担忧,李怀谦心知肚明。
仅是片刻,李怀谦便摇了摇头“无需将个中细节告知于她。”
“就让她以为二郎与司柔相约殉情吧。”
此一言,李观棋便知晓了自家父亲的打算。
伪装意外,完成陛下的密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父亲,不见得能完全瞒住母亲。”
李怀谦“她也是李家的主母。”
“为了你大姐,为了你,她也不会戳破这层窗户纸。”
李怀谦没有再开口。
马车碾过青石板,徐徐向前。
每一步,都是李二郎的催命符。
翌日。
李家又挂起了白幡,设起了灵堂。
一问才知,李二郎与李二夫人双双离世。
短短时日,李家一连办了两场丧事。
白幡未解,贡院外张贴了秋闱成绩。
李怀谦第三子李观棋的名字高居榜首。
明眼人都知,李观棋将续写一门二进士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