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二房嫡次女,三房不过是借了二房的光才勉强在京城站稳脚跟,她绝对不能容忍徐青莺凌驾在她头上。
想到这里,徐乐至敲了敲虚掩着的门,随后听见里面有人喊了一句:“请进。”
方家大小姐如玉和二小姐凝墨两人凑在豆油灯下,一手捧着薄皮肉馅的大包子,一边翻看一本游记,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似乎完全不见那日在大牢里被打的阴霾。
徐乐至腹中饥饿,只觉前胸后背都快要贴在一起,五脏六腑扯得难受。再看见方如玉手里那油滋滋的包子,只“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一时竟忘了往前走。
她细细一瞥方如玉,灯下的方如玉皮肤白皙,一张小巧精致的鹅蛋脸,不点而红的薄唇。
徐乐至内心阴暗的想着:二皇子妃也不过如此,论起相貌还不如她,若是她也有个如此得力的祖父,别说皇子妃,就算是皇后她也当得!
她听闻方二爷有个嫡长子,今年刚过十四,还没有定亲。那方二公子生得个子有些矮,她本是瞧不上的,可如今流放在外,倒也讲究不了那许多了。
她总得做两手准备。
万一父亲起复失败,她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黔州那样的穷山恶水里。
方如玉见有人注意她,一下抬起眸来,收了书笑盈盈道:“徐家妹妹来了?”
她视线落在那药罐上,“你是来还东西的吧?祖母,徐家阿妹来了。”
身后帘子动了一下,徐乐至连忙后退半步,一阵暗香浮动,抬眸见只见一位身着粗布麻衣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走近,眸光含笑看向她,“徐家姑娘?”
徐乐至心头有些紧张,她知道方老夫人曾是三品的诰命,汴京城内她去的宴席少,真正的贵妇圈极少邀请他们徐家,是以她见过的命妇屈指可数。
虽说方老夫人慈眉善目,可她忍不住心跳如鼓,只强迫自己冷静,怕方老夫人觉得她徐家的姑娘没什分寸。
“乐至见过方老夫人。”她屈膝行礼,“母亲命我来还药膏,多谢方老夫人大方施药,缓解我父亲痛苦。大恩大德,乐至铭记于心。”
方老夫人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别叫我夫人了,如今我命妇身份被夺,已经不是什么夫人了。就帮把手的事情,不用如此客气。对了,怎地不见青莺那小丫头?”
徐乐至惊讶于方老夫人和徐青莺之间如此亲热,一时又妒又酸,只恨那徐青莺给方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方老夫人如此看重。
徐乐至将药罐轻手轻脚的放在桌上,不动声色说道:“本是该六姐亲自来还,只不过…”
徐乐至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方才道:“这些事情本不该与外人道,但是方老夫人也不是什么外人…既然老夫人问起,乐至也不敢有所隐瞒,方才六姐和家里人大吵一架,如今正和三叔三婶置气呢。”
方老夫人微微一惊,关切道:“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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