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罄惊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灯,对着全家福使劲拍拍使劲看,来来回回折腾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钟声声出来。
钟罄急了,光着脚跑到阳台,在阳台上也没见到人,火急火燎的跑回来,遇到了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的安荣。
“怎么了?这么着急?”安荣一把扯住钟罄的手腕。
“没事儿没事儿,我丢了个东西,找回来了。”说完扬扬手里的全家福。
安荣在全家福上停顿了一秒钟,移开视线,语气生硬的说:“找回来就行,回去睡觉吧。”安荣这么说着,心软了下来,对昨天自己的恶劣态度感到抱歉,毕竟他妈妈还在,而钟声声却没有爸爸了。
钟罄撒腿就跑,回到房间,她也没有上床,拉开窗帘,把单人沙发搬到落地窗下,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四周安静的可怕。
枯坐了半小时,钟罄轻笑一声,她在黑暗里这么一会儿都觉得害怕,声声昼伏夜出,是不是也会害怕?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床头柜上的蓝色叮当猫闹钟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钟罄抻着头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大。
她与声声的关系就如同鱼与水,太阳与月亮。
声声到哪里去了?这一刻,钟罄心中有了无数的设想,她又想到了今天那个神秘莫测的和尚。
声声不见了,是不是他动的手脚?是了,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的,哪有那么巧,今天中午刚刚从罗刹寺回来,晚上声声就不见了。
想起这些年看的电视剧,什么西游记,白娘子传奇,聊斋,封神榜,天仙配……讲述的,不都是人与妖,人与仙,人与鬼吗,那些和仙,妖,鬼有瓜葛的人,有几个是的善终的?
再想想上辈子看的那些道士捉妖拿鬼的灵异画本,越想越坐不住,钟罄从沙发上爬起来,手脚麻利的穿上衣服,拿起全部家当,打开门,对面的安荣的房间门缝还亮着,钟罄关上门,轻手轻脚的往楼下走。
二楼一片漆黑,安达和梁玉已经睡觉了,一楼的大门已经关了。
钟罄抹黑在玄关处套上鞋,正打开门,屋内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钟罄保持着躬身推门的姿势站在那里,心虚的厉害,又无法控制的在想着开灯的是谁。
“你要去哪里?”说话的是安荣。
不是安达,更不是梁玉,钟罄心里猛地一松,身子也直了起来,“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安荣眉头皱起来:“你才来北京,才一天,能有什么要紧事儿?”总觉得这个便宜妹妹今晚怪怪的。
钟罄抿抿唇。
安荣继续道:“你说说你有啥要紧事儿?你一个人现在出去,小区门你都出不了。”
这个小区安保十分严格,进出刷卡,外来填表,未成年晚上出门要有大人带,小区的清洁工保姆进出要搜身。
钟罄知道进出小区大门都要刷卡,却不知道这么严格,可再难她今晚也要出去:“你能不能把你的卡借我用一下?”
“不能。”安荣双手抱胸,换个姿势靠在墙上:“没有成年人带着,小孩子出不去。”
钟罄听了,默默的在回想,这个小区的墙头有多高。
“不过如果你告诉我你有啥急事儿也许我可以帮你…”
“谢谢,不用了。”今天声声不见了,就是因为她太天真,毫无防备之心,同样的错她不会犯两回。
安荣不死心,跟在钟罄后面絮絮叨叨,把她烦的不行,默默的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把安荣甩在了后面。
到了小区门口,果然出不去,安保力量是白天的一倍,钟罄在视线死角观察了半晌,摸清了他们之间交错巡逻空挡,准备绕过封锁线,冷不丁的肩膀被拍了一记,钟罄一个激灵,黑着脸转过身。
安荣同样黑着脸,他就不明白了,咋都是人,一样的走路,这土包子咋能这么快?他在后面跑步都追不上?
“你给我过来。”到底不放心让钟罄一个人跑出去,安荣在半路已经用他的诺基亚黑屏手机给他哥安莫打了电话,拉着钟罄的手想把钟罄拖出去,却发现他拖不动这土包子。
“我不去。”钟罄掰开安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