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事府要查什么东西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而殿中的大臣有几个是干净的?而若当了官你还想要洁身自好的话那就是跟这整个官僚群体过不去,不是在最底层窝着就是当不长久,或者直接把你干了更省事!
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若想鹤立鸡群地拥有一身白色羽毛的话还是趁早滚蛋吧!
因此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事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在参与。
不多时,景惠帝的脸色便由青变白,再由白变青,弄得朝下的众臣们心也跟着悬了起来,突然景惠帝一扬手,把手中正在看的东西狠狠地丢在了殿下跪着的几人身上。
“混账东西!”景惠帝愤怒地咆哮道:“朕把朕的国家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为朕打理的啊?!一个个尸位素餐,满嘴虚仁假义,只知道钻研如何将朕的国家掏空的东西,大梁到底是朕的还是你们的!”
“陛下恕罪!臣惶恐!”满殿文武全都跪了下来,忐忑不安,其中有些更是瑟瑟发抖,天子一怒,必将流血飘橹。
“你们平时一个个说得好听,说什么为国为民,为了朕,让朕躬身自勉,有时朕要动用银子还要看你们的脸色,可是你们呢?你们现在让朕觉得朕就是个笑话!”
“陛下息怒,臣有罪!”又是一片惶恐的声音,还夹着强烈的恐惧,如果皇上认为有人将他当成了笑话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让那个人连个笑话都不如。
在朝中久了的大臣都知道,他们的这位圣上虽然看着昏庸,可是在他治理的这么多年下,除了沉迷酒色和宠信林庆他又办过几件糊涂事呢?
而且当初他夺位时的凶狠,很多人还历历在目,否则朝中怎么会连一位王爷都没有呢?先帝仅剩的几位皇子,也已经早就被景惠帝不知踢到哪个山旮旯里去为大梁守疆卫土了,而今恐怕朝中是又要流血了。
“来人,将这几个人全都拖出去殿外廷杖二十,然后再打入缉事府的府狱,该抄家的抄家该问斩的问斩,此事全权由缉事府办理,其他人不得插手!”
“另外”,景惠帝环视了满殿伏地跪倒的大臣们又道:“吏部主事王樊之,夷其三族,三族之外旁亲近属永不录用!”
王樊之也就是吏部的那位王大人,早就已经呆傻了,三魂七魄就只剩下了一魄,万万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儿子坑得这么彻底!不留一丝余地!朝中的众人心底暗暗地摇头,也难怪他会这样,毕竟他儿子犯的可是谋逆罪啊!
夷他三族算是正常的了,要怪只能怪他生了一个坑爹的娃了,如果要是自家的儿子,恐怕朝中的大臣没有一个不恨不得把他塞回自家老婆的肚子里重造,否则就在他未出生时就让他胎死腹中,因为这实在是太坑了!如果再能耐一点,九族可能都被他坑尽了!
朝中的大臣都暗暗反思着,自家的娃最近有没有跟吏部家的那个倒霉儿子接触,最好没有,有的话就把他关在自家祠堂里忏悔反思一万遍,死都不能让他出去招摇免得自己也被他坑了!
而相比于谋逆,另外两人的罪名还算是轻的了,因此景惠帝才没有选择当廷就把他们给办了,而是把他们交给了林庆,但落到林庆的手里他们还能有好吗?显然是不能的。
王樊之像个木偶一样被拖到了殿外,当着所有人的面,两个执着水火棍的禁宫武士将他像一条死鱼一样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惨叫声远远地从殿外飘到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个听到又心里有鬼的大臣两股战战,心里慌张得不行!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景惠帝的怒火,却也是龙椅旁边那人的示威,他不满了,不满于昨天那些人对他的为难,他不愿意沉默了,所以他举起了屠刀,借着景惠帝的手。
这里面最难受的却是司徒耀华,因为现在跪在殿内,以及包括在殿外被打的都是他的人,然而他现在却什么都不能做!
虽然这些事他事先都不知情,但也不能说他完全不知情。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们不过分司徒耀华可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等到他登基后再一个一个的收拾了他们。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不但胆大包天,做出的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而且还被缉事府的人查到了!
司徒耀华脸上一向尊贵沉稳的表情维持不住了,愤恨地朝龙椅边的人投去一眼,没想到正迎上了林庆向他投来的目光,司徒耀华一呆。
林庆的双眼敛去了一半,而从那半开的眸子中倾泻出了如刀锋一样的光芒,冷漠又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