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并不合适。”
见男孩这般不逊的态度,祁言也并不恼怒,直接将利害关系摆在男孩面前,“她都是快三十的人了,事业毫无起色,家里还有跟蛀虫吸血鬼一样的家人……”
“不合适?!那照你这个意思娇娇跟你最合适不过了呗!你们俩都是三十岁的人!”
祁时琛听不进一句劝,直接打断了祁言的话,狠狠的将碗筷丢到桌子上,带动着椅子用力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告诉你老头,我爱跟谁谈就跟谁谈!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来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莫要再闹了琛儿,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男人声调里匿着一股无奈的哀伤,投在男孩身上的目光有些许复杂,宛若在看一个正在闹别扭与大人置气的孩童,“你已经长大了,公司里的事情你也该学着接手了。”
“……那不是有你在打理吗?老爷子那么信任你,你管着公司就好。”话题转移到自家人身上,祁时琛内心憋闷的那股火气明显收敛退去了大半。
他向来不喜欢金融经商这类的事情,也更不像祁言那样打小就有这方面的天分和头脑。
有人能替他分担,并打理他名下的公司和财产,有这样的美差事,他又何必再为此分出心神呢?
“你倒是心大。”
祁言轻哼一声,面上的表情虽不赞同祁时琛这样的说法,但末尾略微上扬的语调却招示着他心情的愉悦。
琛儿果然还是需要他的。
真好。
祁时琛可不知道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披上件高街休闲夹克就准备出门。
“你忘带东西了。”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没有啊…”祁时琛下意识摸了摸躺在口袋里的手机和车钥匙,一个都没有落下啊。
男人绕过桌子走过来,将一张烫金卡塞到了男孩上衣口袋中,“我的你先拿去花,你那些卡得过几天才能解冻完。你,我还是养得起的,别总是花外人的。”
男人把外人那两字咬得极重。
太过亲近的距离,把男人身上那股广藿香味瞬间放大,带着草本的清苦和微暖的沉香。
以一种极其霸道的方式,将男孩笼罩其中。
“……嗯。”
被人戳破如今的窘境,男孩窘迫的红了脸有些不自然的偏过脑袋。唇瓣张了又张,那代表着谢谢的两个字终是没能说出口。
看着小家伙别扭的小模样,祁言眼中满是宠溺,背在身后的右手不由有些发痒。
好乖……想摸摸……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他这样做了,小家伙怕是又会生气又会躲着他,跟他冷战很久。m。
蠢蠢欲动的指尖只能相互发了狠的揉搓着,以此缓减内心的难耐。
“走了。”
随着大门啪得一声合上,偌大的别墅再次陷入寂静。
那辆红色宾利的主人至始至终没有停下折返回来。
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底深深的落寞。
窗户边,那对捏皱的帘子被人丢开。
瞧,都是奢求。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