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四日,大年初一,昨晚我们偶然在这座岛上,找寻到了隐藏的最终秘密,发现了最珍贵的宝藏,也揭开了一段封尘许久的英烈往事。
我打开木箱里的第二个木盒后,发现里面全是大大小小,各种造型的奖章,看文字,有华夏授予的,也有西方国家授予的,让我对这位前辈的身世更加好奇。
于是我也不急于打开第二口大箱子,只将煤油灯提到跟前,直接坐在地上,解开那一大叠书信文件,想要从中寻求答案。并不是我喜欢坐在地上,那是因为木桌和条凳都腐朽不堪,估计我稍微用力,它们就得散架。
妻子见我饶有兴趣的翻看信件,也好奇的取出箱子中,一些书籍来阅读,我只看了几张信纸,就对床铺上的前辈,肃然生敬,总共几十张信纸,我就不一一详述,否则这些手迹原文,或许字数比我的小说还要多。
这些信件内容,字体都是繁体,我阅读起来勉强能通文意,除了起先几张,后面应该算是日记,我归纳下内容,大概的阐述前辈生平。
前辈征战半生,其中因果曲折,尤胜影剧,一生与日寇不共戴天,哪里能杀鬼子,他就出现在哪里,光辉伟迹,可歌可泣!
他老人家出生于上世纪初,户籍是川省人,自幼家境不错,其父拥有良田上百亩,前辈四五岁的时候,上了五年私塾,也是他家那一辈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后来大约是因婚姻问题,前辈私下里参军,因为识字,很快就当上了少尉军官,37年出川抗日,隶属122师某排排长,阻击日寇与藤县,全师五千战士几乎全军覆没,换来了之后台儿庄大捷。
前辈战后受伤一十三处,回川修养两年方才病愈,期间遇上了一生挚爱,并诞下爱情结晶,可惜命运多舛,爱妻携子回湘省的娘家省亲,归川路上,母子双双遭日寇毒手,于是前辈怒发冲冠,42年初,以中尉连长职务,编入孙将军新38师,远征东南亚,两年内,与日寇奋战数十场,43年三月升职为上尉副营长,43年五月在缅与鬼子激战于邦时,不幸右脚被鬼子炮弹炸断,之后随军救治与联军战地医院。
44年初,前辈装上义肢,拖着残躯邀战,联军长官见其身残意坚,正好太平洋战争如火如荼,正需要一个能书写汉字的华夏基层军官,从中负责对亚洲支援部队相关调度,于是安排他来到太平洋某岛营地,专职刺探鬼子海军情报,协调亚洲联军共同阻击鬼子海上力量。
45年鬼子战败后,前辈出于对妻儿的愧疚,觉得无颜再回家乡,便自告奋勇来到这处,他标记为吉普尼的海岛,因为在当时,这里是鬼子太平洋战场中,距离鬼子本岛最远的补给基地,之所以吉普尼岛如此重要,源自于岛上充沛的淡水,为此岛东南还有一条海上军事航线,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岛上都有大美丽国一个排的士兵驻守,如今科技太过发达,那条航线现如今已经划为民用应急航线,岛上的驻军也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撤走。
书信最后,是一封绝笔,内容如下:阿妈,我要走喽,最想对你说一声,我错喽,我当初应该听我老汉儿的话,但是参军打鬼子,我不后悔,今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二老,还有秀娟娘俩,可怜我的娃儿,才不满周岁就被鬼子祸害喽,都说落叶要归根,山娃儿老喽,走不动喽,死也死在这岛上,盯着那帮鬼子,最想阿妈做的那口回锅肉,可惜吃不到喽…
我和妻子传阅完书信,皆是泪流满面,为老英雄的一生感怀不已。
打开另一口箱子,最上面是一杆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当时国内也叫‘大八粒’,特色是弹仓里的八颗子弹打完后,会发出清脆的响声,步枪保养的很好,通体用油纸包裹,看得出老前辈对它很爱惜。下面则是一部墨绿色军用SCR-284中短波电台,以及配套的蓄电池,手摇式发电机,还有几本工作日志,我随意翻开一本,是用英文记录的汇报日志,最后一次日期记载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大概内容是,岛上平安无事,最后一次通讯,之后无需补给。
虽然我对这些设备很感兴趣,但是五十年的时光,让这些设备外表片油漆剥落,隐隐能看到里面零件也锈迹斑斑,况且我们现在注意力也不在这些设备上,我和妻子默默来到床榻前,也不顾地上满是灰尘,跪倒在老英雄遗体前,以晚辈的三跪九拜大礼参拜,然后用被褥盖上前辈的遗容,因为得不到老前辈的应允,我们也不便于将他姓名透露,知道他老人家并没有后代,我们自愿充当其后辈,择日为他操持一场,迟到了五十年的葬礼。
没有任何计时设备,我和妻子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只感到非常疲惫,于是携手离开石室,准备休息一下,再做后面的打算,来到石室外,忽然发现一缕朝阳,居然射在了石室门口,我们非常吃惊,这种山体内部怎会有阳光呢?我们顺着光亮溯源而去,原来在岔路口石壁顶端,被人巧妙的安置了几面镜子,昨晚我差点摔落悬崖的洞口外,已能看到冉冉升起的朝阳,相信许多年前,前辈就是拿着望远镜,每日在洞口搜寻海面敌舰踪迹。
镜子布置的角度非常巧妙,整个通道内都有晨光照明,我和妻子很快就回到暗河边的石桥处,发现暗河下游不远,也同样泛着蒙蒙的光亮,我从哗啦啦的流水中悟出真相,思维忽然开朗,原来这就是石壁瀑布的源头,在之后仔细翻看老前辈的工作日志时,看到一段应急预案如此写道:如果发现敌人登岛补给,我将用氰化物污染水源,如果敌人发现我的踪迹,我将引爆山体内所有炸药,和敌人同归于尽。
回到即将熄灭的火堆边,不知不觉,我和妻子已经忙活了整夜,尽管感觉非常疲惫,但是我们精神都很亢奋,我们商议着老爷子的后事如何操办,讨论有了地图和导航设备,怎样以最快速度,回到祖国,回到家乡,直到精疲力尽,两人才在山羊皮被褥上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