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岳喝了口茶,将茶杯放回桌上,嘴角抽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自从被管家请到会客厅,他已经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了,桌上的茶也已经换过两遍。但他很清楚,郑芝龙为什么迟迟不肯现身,因此也懒得催问,喝喝茶,看看墙壁上挂的字画,显得颇为气定神闲。
你不是就想试试我的耐力吗?那我等着。没办法,谁让我有求于你呢?此种细节就不与你计较了!庞岳在心中默念着。
当庞岳用挑剔的眼光将墙上所有的字画欣赏过八遍之后,会客厅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哈哈哈,定武伯光临寒舍,郑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郑芝龙走进了会客厅,郑成功紧随其后。
庞岳站起身来,朝郑芝龙深深一揖:“见过平虏侯!”
“呵呵,定武伯多礼了,请坐!”郑芝龙招呼道。
刚才郑芝龙故意拖延时间,在暗地里观察了庞岳很久,当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安坐如山、毫无同龄人身上的浮躁,不由得大为称奇。落座以后,他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庞岳一眼,只见这个只比自己儿子大两三岁的年轻人满脸的英武之气,黑色眸子里尽是冷静、沉稳。这时,郑芝龙的心里浮出了一丝丝欣赏之意,同时也感到有点惋惜,如果他是自己的部将该多好?
“呵呵,定武伯,让我来介绍一下。这是犬子郑森,字大木。他对你可是崇拜已久,一直想见见你。”郑芝龙说完又看向了身旁的郑成功,“森儿,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定武伯吗?现在,他就在你眼前!”
郑成功连忙站起身来,朝庞岳一揖:“郑森见过定武伯。”
听到郑芝龙说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国姓爷郑成功,庞岳不由得大感意外,于是也站起身来回了一礼。
再次坐下之后,庞岳朝郑芝龙笑道:“早就听说平虏侯的大公子乃是一位仪表堂堂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郑芝龙摆了摆手:“哈哈哈,定武伯过奖了,犬子不过一介书生,不提也罢。倒是定武伯,年纪轻轻便受封伯爵,官居总兵,那才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啊!”
“哪里哪里,庞某乃是一粗鄙的武夫,哪里敢与饱读诗书的郑公子相提并论?”庞岳也谦虚道。
“定武伯过谦了!”见庞岳如此称赞自己,郑成功很是高兴。
三人一番客套之后,会客厅的气氛很快便融洽起来。这时,郑芝龙率先步入了正题:“不知定武伯此次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庞岳说道:“此次庞某前来拜访平虏侯,主要是为了答谢这些日子以来平虏侯对我军的照顾。我军初入闽省,人生地不熟,多亏了平虏侯的相助,才得以越过一道道难关。昨日,庞某已经接到出任赣州总兵的诏令,不日即将启程前往江西,所以今日略备薄礼,代表全营将士来向平虏侯聊表心意。”
呵呵,谢我?怕是你别有用意吧!郑芝龙暗自冷笑了一声,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定武伯不必多礼,这都是郑某应该做的,你我两部都是朝廷兵马,又何分彼此呢?”
“平虏侯慷慨大义,虚怀若谷,我等铭记于心。”庞岳笑道,“不过,此次除了来向平虏侯表达谢意之外,庞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平虏侯不要见怪。”
终于提到正点上了!我倒要看看你想要什么?不过,我可不会答应你太多!郑芝龙清了一下嗓子,说道:“无妨,定武伯尽管说,只要郑某做得到,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此刻,庞岳也不再去深究郑芝龙的真实所想,而是直截了当道:“听闻平虏侯军中有一位名叫施琅的军官勇力过人,眼下庞某军中人才匮乏,不知平虏侯能否割爱?”
施琅?郑芝龙记得自己军中有这么个人,但印象不是很深,毕竟他的陆师主要是由他的亲信部将郑彩统率的。先去问问郑彩,如果这个人不符合自己的心意,送给庞岳倒也无妨,只要庞岳能离开福建,一个施琅得了什么?
“哦,是这样啊。郑某倒是记得军中有这个人,但郑某手下的陆师主要是由郑彩将军统率的。这样吧,郑某先去找郑彩将军商量一下,一定会尽快答复定武伯!”郑芝龙并没有立即答应,他得先去问清楚,如果这个施琅真是个不世出的奇才,他可不想便宜了庞岳。
呵呵,你就尽管问去吧,现在郑彩的嘴里可说不出施琅的好,只要你去问,我的目的差不多就达到了。庞岳在心中暗笑,但嘴上依然是礼貌有加:“那庞某就在此谢过平虏侯了。”
“哈哈,定武伯客气了。”
(本书已经签约,希望各位书友多多支持,打赏、收藏、推荐票,有的话就给一点吧,呵呵)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