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已见过星月城的古一枫,灰袍人眼里闪过一丝光,道:“可有古管事的信符?”
“正是。”林凛点头。
“拿来我看。”灰袍人道。
凤琰从袖子里拿出信符,递了过去。
灰袍人接过信符,下意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年。
神识一探信符,他皱眉。“信符却确不错。”
然而……
灰袍人捏着信符,神色阴晴不定。今日下午,白师叔回宗门,一脸晦气,一问之下,方知白师叔在星象阁的古管事那里吃了亏。白师叔与古管事,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但古管事更胜一筹,大受重视,反而白师叔郁郁不得志,前不久刚入金丹,便邀了几个师兄弟去找古管事一起喝酒,不料反遭古管事奚落。白师叔是灰袍人上头的管事,如今有手执古管事信符的凡人小孩前来投奔宗门,他便觉得,该为白师叔解点小忧。
想到此处,灰袍人将信符一握,塞进了自己的储物袋中。
众小孩一惊,不懂他是何意,却听灰袍人厉声道:“已过入门大典,尔等迟来,便无资格进入宗门。念你们年幼,还是快快离去。”
覃明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刚才还谈得好好的,怎么一看信符,态度骤变了?
“为何不让我们进去?”容聂封不服气地道。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苦艰,终于来到宗门,竟然不让他们进去?是何道理?
“入门大典早已举行完毕,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无缘道途。”灰袍人冷硬地道。
“古管事乃门内弟子,又是金丹修为,他并未告知我们宗门有此规定。”凤琰突然道。
灰袍人扫一眼凤琰,道:“古管事常年在星月城,多日不曾回宗门,宗门的新规定,他想必不知。”
覃明觉得此人的话,多有破绽,他虽然语气冷硬,眼神却有些飘忽。
“那便将信符还于我们。”覃明道。
灰袍人一顿,手按在储物袋上。“此信符于你们已无用处。还不快走?”
“先将信符还于我们。”覃明重申。他觉得古管事的信符很重要,要不然,这个守门人为何贪了他们的信符,不愿归还。
“你这孩子听不懂话么?信符于你们无用。”灰袍人瞪视覃明。这孩子个子不高,眼神却丝毫不见胆怯,还有胆敢跟他瞪视。
“信符乃是古管事给予我等,若真无用,我们便将信符还于古管事。”覃明不甘示弱地望回去。“你不还我们信符,怕是其中有猫腻吧?”
“我看是了。”李飘渺呵呵一笑。“想不到堂堂琼仙宗,竟有如此蛮横无礼的守门人。”
“你……你这女娃娃,可知你在与何人说话?”灰袍人怒道。
李飘渺双手抱臂,挑衅地望他。“你不说你是何人,我岂能知道你是何人?”
“你——”灰袍人袖子一挥,一道气打向了众人。
众小孩如扇形,被灰袍人打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覃明因被凤琰拉了一把,摔在他身上,凤琰自己倒在地上,成了覃明的肉垫。
覃明却恼了。这人太不讲理,不但拿了他们的信符,还动手打人!
他从凤琰的身上爬了起来,怒瞪灰袍人。
容聂封起来后,握紧手中的剑,对覃明道:“我们硬闯?”
覃明道:“硬闯便是得罪整个宗门。”
“那该如何是好?信符还在他手中。”李飘渺道。
“忱慕?”覃明看向站在身边的凤琰。他举了下右手,询问他是否一键换装,换成剑三门派,将这灰袍人打得满地着牙,逼他交还信符。
凤琰却摇了下头。
覃明道:“不换,如何抢得回?”
“此人不过练气七级,不足为惧。”凤琰道。言下之意,不必换装,也能斗得过。
覃明神色一凝,笑道:“好!那便围攻他,叫他看看我们的本事。”
其他人精神一振,全都手痒得想打人了。自从一路行来,与妖兽战斗月余,早就养成了他们的好战之心。
灰袍人本以为只是几个孩子,赶走便可,却不料十个孩子围成一圈,将他困于其中,那凶狠的眼神,如猛兽盯上了猎物,充满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