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定袁现在的确是左右两难。
刚削了高家,南宫氏好不容易压下一头,现在正是跃跃欲试,一战成名的时候,倒时候重回天兆。
有了军功,又得了文武百官的支持,中宫皇后肚子里还有个宝。
简直是一改颓势,直接崛起。
而朱定袁,到时候皇后生了嫡子,这立储之位,怕也由不得他做主,做臣子的,只不能骑在君王头上的。
而端仁王,他更不可能放。
端泽王都给她铺垫到了这儿,昭月乖乖接着。
她伸出手将荔枝喂到朱定袁嘴里。
“月儿不懂这些,但月儿倒是有些女儿家的想法,想说与陛下听。”
朱定袁咬了荔枝,甜的神色好了些:“月儿但说无妨。”
“这黑骑军骁勇世人都知晓,但黑骑在先帝爷在的时候就成立了,那个时候是谁领军的,南宫老将军吗?”
朱定袁沉声:“不是,那个时候……是兰将军,也就是芳贵妃的父亲。”
“兰老将军的威风到现在也不减,臣妾都听父亲陈赞过,那是同先帝爷并肩作战的虎将,可惜伤了身体,那请问陛下,黑骑中的部员,又有多少认识兰老将军呢?”
朱定袁一愣:“大抵都认识,并且还有兰老的旧部。”
他黑眸一闪:“月儿是说,让兰老将军去领兵,可他毕竟年事已高,怕是……”
昭月无语,笑容不变:“陛下,南宫氏再有威望,也没有兰老将军有,他可是顶天立地,与先帝爷征战的元勋,您想要年轻的,陛下还记得那日芳贵妃在生日宴上救月儿?”
“现场乱糟糟的,哪个女子不是惊慌失措,令妃都跌在地上了,芳贵妃呢,干脆果敢,冷静沉着,不输男子。”
“虎父无犬女,那兰老将军的儿子,也定非池中之物,可如海东青,遇陛下这位伯乐,为天兆鞠躬尽瘁。”
朱定袁眼里的光越发闪耀,他握住昭月的手臂:“朕……朕竟没有想到……”
他心中狂喜,那股药丸压下的焦躁也跟着颤动。
朱定袁深呼吸好几口,才强压下去:“月儿,朕有你,天兆有你,乃国之幸事!”
什么妖妃,简直是无稽之谈。
那些目光短浅的庸才,只看到她妖媚的皮,不知道她有颗七窍玲珑之心。
昭月羞涩的笑着:“这些只是臣妾一点愚昧的见解,旁的自然是陛下运筹帷幄,若不是陛下许臣妾说,月儿哪班门论斧。”
朱定袁瞧着她的脸,眼眸痴迷,俯身去吻下去,却被昭月抵住肩膀:“陛下……臣妾,臣妾还没梳洗呢……”
“朕不介意!”
他抱着她朝床榻走:“朕的月儿,怎么样就漂亮。”
“不行。”昭月坚持着:“臣妾得去梳洗,陛下等等嘛,好不好。”
朱定袁眼底火热翻涌,恋恋不舍的开口:“朕同你一起。”
“陛下!”
见昭月羞红双颊,似乎生气了,他才笑着开口:“好好好,朕依着你,朕去偏殿梳洗,可以了吧?”
昭月这才哼了一声,被桃溪扶着退下。
朱定袁舌尖顶了顶腮,等看不见她的背影才收回视线,神情别提多么畅快:“黄全,备浴。”
昭月到屏风后,低低的问:“小权子回来了吗?”
“没有,怎么了小主?”桃溪为她取下珠钗。
衣衫落尽,玉体沉水,昭月眼里有些忧愁,手指撩拨水面的花瓣,眼角湿润。
事情顺利,朱定袁也如所想,身体出了问题,而这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