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
凌如雅哭道:“可……可我就喜欢表哥。”
凌夫人也恨:“人家既不娶又不纳,你等到什么时候,赶紧跟母亲回去。”
“不,我不回去。”
凌夫人怎么劝凌如雅都不肯走,凌夫人咬牙低声道,“夏家要大祸临头了,你再不走,等着杀头啊!”
“啊,母亲,怎么回事?”凌如雅大骇。
“先跟我走,路上跟你讲。”凌夫人说道。
凌如雅被母亲的严肃吓到了。
平定大营,侍卫急步回禀,“老将军,小将军回来了,已经进城门,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到了。”
夏仕雍高兴的站起来,“子安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他转头看向儿子,“涛儿,你儿子回来了。”
夏则涛笑笑,“父亲,我已经偷偷见过臻儿了。”
“你还叫臻儿啊,他早就有字了。”
“我走时,他才十岁,习惯了。”
“唉!”夏仕雍叹口气,重重的坐下来,“一晃都十年了,幸好,我们一家人还能团圆,这比什么都好呀。”
“父亲……”夏则涛明白父亲说的‘比什么’,这是指夏家的前程啊!
平定大营,夏臻站在父亲的卧室门口,迟迟不敢进。
麻敏儿轻轻碰了碰夏臻的手,双眼盈盈的看向他,鼓励他。
夏臻抿了抿嘴,大步跨过了厢房。
老将军先叫了一声,“子安——”激动的再也说不出话,目光转身边的儿子。
“祖父——”夏臻先给他行了礼。
“孩子,这是你父……亲……”老将军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先流了泪。
夏则涛抖抖的站起来,虽说他已经偷看过无数次儿子,也暗暗骄傲过无数次,可是面对面,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眸中含泪。
夏臻转眼看向父亲,那已然不是心中那个高大威猛、无所不能的年轻父亲了,他苍老而削瘦,让他不敢相信,更让他心疼,喃喃自语:“父亲……”
声音很小,夏则涛还是听到了,“儿啊,我的臻儿!”伸开双臂,含泪笑着等待儿子扑过来,就像十多年前,他还是个调皮的孩子时那样。
如果是以前,夏臻绝对不会跟人有肢体接触,那怕这人是祖父,是父亲,但是这几年,跟麻敏儿接触颇多,小媳妇跟父亲的亲近,曾让他无数次羡慕过,幻想过。
看到父亲打开的怀抱,那怕他已经高出他很多,那怕他已经是个威风凛凛的大统率,依然伸手相拥了过去,“父亲——”这是一个成年儿子对父亲最高的礼仪。
夏则涛愣了一下,却也马上反应过来,儿子长大了,不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既心酸又欣尉,紧紧拥着儿子,拍拍他的后背,“好儿子,做得好,比我做得好。”
“父亲——”一声道尽了十年的辛酸苦辣。
夏仕雍朝其他人挥了挥手,意思让大家都出去,把这里留给他们父子。
麻敏儿跟着众人一起出了正厅。
夏仕雍转头,“你就是麻二娘?”模样看着不错,行事也算大方。
“是,老将军。”麻敏儿连忙行礼。
点了点头,夏仕雍继续朝前走,一直走到走廊开阔处才停了脚步,众人也跟着停了。
麻敏儿有些忐忑,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微微低着头,站在众人之间。
“秦王登基了,国号隆祥,赵王避到了吴越之地,听说晋王往西北方去了,有人说是去了青州府,而翼州……”夏仕雍说着说着停住了。
庄颢和田先生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脸愁怅。
章年美和顾敦也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麻敏儿内心感叹,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路奔波下来,她隐隐的感觉到夏家也许会在这场皇权更替中失势,真替他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