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出声说道:“不过,既是隐瞒境界接近我弘农堂少主,你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
自然,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左丘的眼中,沈江根本不可能从锻体一重晋阶到锻体七重。
别说是区区此人了,即便是有着一大宗门的厚爱,以莫大的精力全力堆积,也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很明显,眼下的这小子,是隐瞒住自己的境界了。
联想到此人之前靠着境界低微,让易济放松了警惕之心,从而完成对其的接触,并且连木墨毒也是能解,种种的迹象也是说明了,此人是另有所图。
毫无疑问,少主把玉佩交给此人,是着了他的道了。
“似乎有一点你并没有搞清楚,我本就是开阳城之人,进入金凤谷也是正常,而你弘农堂却是远在数十城之外,怎么听你的语气,反倒是我刻意接近你们了?”沈江淡淡发话说道:“似乎你的脑子,也有些不够用。”
金凤谷就在开阳城不远处,沈江前去,也是一个正常的事情,反倒是易济一行人前去,显得有些突兀了,如此说来,怎么也说不上是沈江刻意对他们接触的。
“口出狂言之辈,骗得我弘农堂玉佩,如今来到巴兰城招摇撞骗,这一点,你又作何解释?”沈江的话语,顿时便让左丘心中一怒。
原本他也不必与之费上口舌,立时出手对付此子才对,可奈何在刚才的交锋之中,其气息也只是得到了勉强的镇压,故而一时间,他也只得是强压下这股怒意了。
“此人竟并非是你弘农堂的人吗?”莫兴庆的话语顿时阴沉了几分。
通过这番的话语,无疑任谁也是能够清楚地明白,眼前这名叫沈江的少年,并不是弘农堂之人了。
而既是如此,此人又为何会打着此堂的名号,前来接近自己,并且还是如此微妙的时刻?
想到这里,莫兴庆那望向沈江的神色,杀气骤然增加了几分。
“此子绝非本堂之人,就连他手中的玉佩,却也是从我少主手中骗得的。”既是莫兴庆发话了,左丘便也出声回道。
略是一顿,他也是出声再道:“不过月许之前,我等同此人于一名叫金凤谷的地方相遇,此子巧言令色,少主少不更事,故而为之所骗,相约于我堂一见,并且赠予这玉佩为信物,当时的他,显露出来的却也只是锻体一重而已,若非刚才的交手,我也近乎是被之骗过了,至于他隐瞒境界究竟存了怎样的打算,却也就不得而知了。”
三言两语之间,左丘便把和沈江相遇的事情,大概也讲述了一下,不过其话语却也并没有安上什么好心,至少任谁也能明白,眼前这少年,的确是有着太多可疑的地方。
“月许之前不过锻体一重?如此说来,此人的确是隐瞒过境界的了。”
“若非心中有鬼,何须行此事情,这么一说,其巧言令色接近弘农堂少主,也定是另有图谋的。”
“如今这玉佩也是其进入这里的关窍所在,以此玉佩冒充弘农堂的人,再行给莫大人诊治的事情,中间会发生什么,简直难以想象,此子的疑点,也未免太多了一些。”、
四周的人,听得左丘的话语,看向沈江的神色,已经是极其不善了。
至于把沈江领进来的迟荆二人,面色却是显得十分苍白的样子,若此人真的是与刺客有关,那么自己怕也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倒有几分牵强附会,祸水东引的手段,不过我自始至终,却也并没有说过自己是弘农堂的人。”面对四周骤然射出的不善的眼光,沈江却也依旧是维持了一脸的平静。
此时的迟荆,在略是回过神来之后,不觉也是心下一定。
的确,自己在紧张什么,此子前来,原本就只是存着让城主开城门,让他离去的心思罢了,之所以会发展到这样一步,实则与成府医是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似乎他一开始,并没有同城主接触的意思啊。
“启禀城主,的确,这人并没有说过自己是弘农堂的人,之所以持玉佩前来,只是想要城主开启城门,放他离去罢了,想必关于这一点,竹队尉也应该是说清楚了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迟荆已经是把神色,转移到一旁汗流浃背的竹劲风身上了。
“确实……。确实如此,之前属下也是禀告了的。”即便心下再是紧张,竹劲风却也只能是忙不迭地点头。
禀告这等事情,他是万万不会弄错。
别看平常在城里城外,这竹劲风都是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可在这城主府之中,锻体九重的他,却也根本只有听话的份。
莫兴庆此时微微凝神,却没有接话。
恍惚之中,他的确是回想起了之前竹劲风的禀告,当时此人说的是有人手持弘农堂令牌而来,是自己对疗伤太过于挂念了一些,故而忽略掉了这一点。
虽然他也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理解错误了,可对于眼前的这少年,莫兴庆却也并没有继续发言要处置的意思。
关于左丘的突然到来,他心中也是跟明镜一般,既是城门已经关闭,此人能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怕也应该早就到达巴兰城之中了。
而到达之后不前来诊治,反倒是一直不露面,也不知是存了何种的心思。
也罢,既然左丘是与这少年不和,自己也只需顺势而为,先不忙表态才是。
想到这里,莫兴庆顿时便也露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神色来。
见自己的话语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再是看向沈江之时,左丘觉得,此子的眼中,分明是带上了几分讥讽的样子。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错觉罢了,不过作为堂堂弘农堂执事,他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于一少年的面前吃瘪的?
此子定有阴谋,不过既然如此有恃无恐,定是有着什么倚仗,也罢,来都来了,便费上些许心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