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长看向薛度云,又朝我扫了一眼,不阴不阳地笑道,“我搞不懂了,难道于小姐是薛总的女人?若真是这样,薛总倒是让人羡慕啊,坐享齐人之福啊。”
这话让我难堪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薛度云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要是承认了张院长所说的,那么最难堪的人是我,要是不承认,动了色心的张院长又显然不会放过于倩。
我悄悄捏住垂下去的桌布一角,盯着自己的碗,心里好紧张。
“她是我女朋友!”另一道声音打破沉默。
我猛地抬起头,对面的许亚非已经站了起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于倩的身上,遮住了她的裙子被酒液打湿后变得近乎透明的狼狈。
张院长缓缓放下酒杯,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于小姐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原来早就名花有主了。”
我猜于倩这会儿心里已经对这个衣冠禽兽恶心透顶了,可她还努力保持着微笑。
“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做戏做全套,许亚非是陪同于倩一起出去的。
他的挺身而出,不但解救了于倩,也算是为我和薛度云解了围。
他们离开之后,桌上就只有薛度云和我两个人。
这会儿桌子上的气氛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先前还挺热络,这会儿明显冷淡了不少。
我在想,也许今天这事儿搞砸了。
于倩再回来时,她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忽略掉裙子上的水痕,身上还披着许亚非的西装,她满脸带笑地端起酒杯。
“张院长,刚才确实有点不舒服,这样,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
说着,她就重新倒酒,一口气连续喝了三杯。
那可是白酒啊!连续三杯灌下去,辣喉咙的感觉简直无法想象。
张院长靠在椅背上,以欣赏的姿态看她把酒灌下,笑得懒洋洋。
放下酒杯,于倩用手背擦掉唇边酒液,问及薛离的案子。
那张院长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脸色醉红,可态度又恢复了那人模狗样的正经。
“我们跟薛总出来纯粹只是聚了聚,不谈公事,无论什么案子,我们都是公正的,一切都是看证据说话。”
丢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们离开了。
这场酒局就这样散了,关于薛离翻案的问题还是未有定论。
于倩先前就喝了一些,后来连续喝下三杯白酒,想不醉也难。
出去时,是许亚非把她扶着的。
不好把这样的她送回家,于是只好把她带回别墅。
她并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把她扶到客房的床上躺下时,她还没忘记说声谢谢。
薛度云和许亚非先出去,我帮她把鞋脱了,又给她盖上被子。
她拍着脑袋,喃喃地说头痛。
我把她的手放进被窝里,轻声安抚她。
“头痛就好好睡一觉吧,我一会儿去给你熬点醒酒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