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两老,宁芮夕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她可是专门跟男人交代过,不要跟二老说自己受伤事情,怎么……
宁母黑着一张脸,将手上保温桶放病房前桌子上,没好气地回道:“我们不来行吗?难道让你饿死医院不成?受伤都不知道跟自己父母说,要是再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准备让父母后一个才知道你消息?”
虽然这位便宜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强悍,说话毫不留情,但宁芮夕这次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温暖。
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她还能真心实意地笑出来:“妈,我错了。这不是不想你们担心嘛。”
宁母冷哼一声,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保温桶拧开,开始端里面东西。
宁父站一旁,看着那边母女俩互动终于告一段落时,走过来先是观察了下宁芮夕情况,确定她精神状态很不错之后才开始说话:“你妈也是担心你。小夕,你这次是怎么了?怎么又住院了呢?”
宁芮夕这才发现情况不对劲。爸妈都不知道自己住院原因,也就是说这个消息肯定不是男人说给他们听。要是男人说话,肯定会把住院情况说一下。她刚就疑惑了,男人是那种很守信用人,既然自己说了不要跟爸妈说,他答应了肯定会照做。现爸妈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住院消息呢?
“没事,就是穿高跟鞋走路时候扭了下,没什么大事,爸你别担心。”
听到女儿这么说,宁母正装汤手顿了下,接着整个人像是终于卸下什么重担般放松了。
“把桌子弄一下,吃饭了。”
宁母说话时候,语气还是凶巴巴。但是场两个人都知道她性格,谁也没意。
宁芮夕这才注意到爸来时候手上竟然来了个折叠懒虫书桌,刚好架床上。
见女儿注意力被自己手上折叠书桌吸引,宁父笑了:“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想着既然住院了肯定是不能下床,就把这个带上了。不过还幸亏你妈提醒,不然以我那个大老粗性子哪会想得到这个。”
宁芮夕哪会猜不出自家父亲意思,下意识地看向那边母亲。然后吃惊地发现一向凶巴巴妈妈耳根上竟然有些红。赶紧回头看向母亲,却对上他了然含笑眼睛。
宁母一回头就看到父女俩那笑得神神秘秘,恼羞成怒了:“你们笑什么呢?老头子还不过来帮忙?”
一向内敛宁父调皮地朝宁芮夕眨眨眼,却还是笑呵呵地走了过去,也不理会宁母他腰上用力一掐,继续说着:“你妈一听说你住院了,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只好赶紧买了菜做好了给你送来。”
做事情被拆穿,宁母毫不客气地瞪了老头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
宁芮夕也是感动得眼眶都有些泛红了。刚重生时候,她心情很不好,对于这位身体父母也没有什么感情,多是一种愧疚感。再加上母亲嘴巴强硬,说话不留情面,很多时候她甚至对母亲产生了排斥心理。她甚至都想过,不跟母亲亲近,只要做自己该做就好。但是现,感受到父母亲对她那不掺杂任何虚假关心时,一种强烈自责和羞愧感席卷了她。老人们对她约好,她犯罪感却强烈。
“妈妈,谢谢你。”
宁芮夕调整好汹涌情绪,忍下哭泣**,看着面前老人,这才发现二老真已经不年轻了,连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连平时一向精神矍铄母亲,脸上都染上了岁月尘霜。
跟母亲说完这话之后,宁芮夕又转身看向旁边父亲,把这个话又说了一遍:“爸爸,也谢谢你。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看到女儿这样慎重地跟自己道谢,就算是宁母这样性子,也忍不住因为这个煽情气氛而有些情绪不稳:“知道就好。都多大人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折腾我们两个老人。”
宁父则是一如既往地维护宝贝女儿:“好了,小夕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呢。”
有了这些细节,病房里气氛倒是温馨了不少。
再加上宁芮夕有了之前感悟,现对两位老人是多了几分真心亲切,说话时候也真心实意很多。吃着宁母精心准备饭菜,跟医院病人餐比起来,绝对可以说是人家美味了。宁芮夕吃着这些好吃,是卖力地讨好老人。就算是宁母这样刀子嘴人,到后也是笑容满面了。
趁着父亲收拾东西机会,宁芮夕赶紧把自己疑惑说出来:“爸、妈,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住院呢?”
一听到这个,宁父和宁母很有默契地对望一眼,宁母是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之前好不容易缓和脸色再一次沉了下去。
就连脾气很好宁父,想到那件事也皱起了眉。
宁芮夕一看到这个场景就知道情况比自己预想中还要糟糕一些,但现是真没头绪,只能疑惑地看着两人。
“哼,还不是你那个好婆婆。”宁母终于忍不住了,语气恶劣地说着:“我女儿嫁到他们高家,那是他们占了便宜,现居然这么不客气。真是……要不是因为她不我面前,看老娘不撕烂她嘴?”
虽然母亲说出了是谁做,但是除此之外没说什么有用东西,宁芮夕只好求救似看向旁边父亲。
接收到女儿求救眼神,宁父虽然心情也不是很好,但还是很给面子地解释着:“你婆婆,也就是阿翰继母,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了一些事。然后我们就知道你住院事情了。”
宁父说得含糊,宁芮夕却能猜到自家那位婆婆是绝对狗嘴吐不出象牙说不出什么好话。只怕,爸妈因为她关系受了不少闷气吧?
“什么叫一些事?那个臭婆娘,不就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吗?说什么我们没教好女儿,养了一个大手大脚只知道吃喝玩乐败家女,一天到晚不想着过日子,只拿着高翰赚辛苦钱挥霍……”
一边重复着那些话,宁母又气得浑身直颤抖了。
她辛辛苦苦养大女儿,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老男人已经很委屈了。不要说,那个男人还是个军人,一年到头不着家那种。就算女儿不说,她也能看出女儿委屈。结婚这几个月,她就没看到女儿开心过。结婚时候也是被她逼着,她当时看着高翰是个好,却没想到结婚这么短时间就出了这么多事。以前二十多年都好好,现还不到半年就三天两头住院,这高家莫不是跟女儿相冲?
宁芮夕也被气得脸通红,如果不是还有后一丝理智拉扯着,只怕现就顶着受伤身体直接冲到高家去跟那个女人理论了。她平时这样那样地说自己也就算了,把自己当死人给男人塞女人也可以暂时不计较,但是现,她居然跟自己爸妈说那种话?这是人能做出来事吗?
宁芮夕越想越气,越想越内疚,她对宁家二老有着说不出内疚。本来就是,她占了人家女儿身体不说,现还连累得父母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她实是太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