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额叹了几声,问林嬷嬷,“晚晚那边,是什么情况?”
“少夫人与往常并无不同,情绪上看着也没什么变化。”
陈氏忧心嘱咐,“那孩子有什么事素来是闷在心里,不愿与旁人说。你待会儿去给棠棠说声,两日后的赏春宴,让她带着晚晚好好散散心。”
林嬷嬷立刻应声。
接着,陈氏又说:“去库房挑几匹皇宫赏赐的绸缎,记住,挑最好的拿,送来我这边,再将府中的绣娘都喊来,入了春,天逐渐暖和,为晚晚赶制几身衣裙。”
林嬷嬷应下声,立即去做。
……
那日离府后,裴砚忱接连两日未归。
期间,春兰不止一次欲言又止地看着姜映晚,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这丫头心思浅,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姜映晚自然看得出她想说什么。
但她一次也未回应。
只当作没看见。
裴砚忱不在的这两日,于姜映晚而言,是婚后这一个多月来,少有的放松时刻。
她白日不用应付他,晚上还能好好睡一觉,做什么想不开将他喊回来。
再者,话又说回来。
如果他想回,她拦不住他、也没资格拦他。
同样,他若是不想回,或有事回不来,她就算让人去喊了,也是不来的。
何必费那劲。
不欢而散见了面后,少不了要一顿应付。
她打心底里排斥那种场面。
入了夜,姜映晚遣人备了水,看了会儿窗前小案上的册子,便早早沐浴更衣上了床睡觉。
房中的烛火一盏盏被熄灭,看着逐渐昏暗的卧房,春兰郁闷地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从房中退出去。
和昨夜一样,焦急却也没法子地守在外面。
夜色渐渐深重,空中的弯月被乌云遮挡大半,光辉越发黯淡。
稀疏的星子挂在夜空,同样晦暗无光,映得整个夜空都灰蒙蒙的。
春兰靠着门守了良久,困得都有些打瞌睡时,寂静宁谧的庭院中,倏然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
春兰下意识挣扎着睁开眼。
当看到踏着浓稠夜色回来的人时,所有的瞌睡瞬间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