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被几个老司机连连拒载,苏杭心里这个丧气,奈何伤了喉咙,肩膀也疼的要命,想骂人也骂不出声,卓然跟个老妈子似的扶着他,苏杭只得锤了他两拳解气。卓然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他,半晌才说,“怎么委屈的像个女生似的。”
这话换来苏杭当口一拳,力道十足,也是给了他一个强有力的反击,卓然也就当即说不出话来了。
好不容易拦到车,两个人到学校也已经是中午了,在外面买的消炎药和一些纱布,毕竟不好直接进医院,省得惹出麻烦来。
苏杭虽然是有一肚子的疑问和想法,也只能这么憋着,卓然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跟着苏杭到了宿舍,同寝的都没在,两个人关上门,苏杭先把消炎药吃了,这嗓子恐怕至少要三天才能出声。
把身上破了洞的羽绒服脱掉,露出一身精瘦的排骨,苏杭尴尬的悄悄看了卓然一眼,转头再看肩膀,果然是受伤了,血早就已经止住凝固,那女人下手太狠,两个手指洞就那么戳在那,触目惊心。
卓然把买来的酒精打开,用药棉沾上给苏杭的伤口一点点的消毒,他看着这伤目光紧锁,手指在伤口周围按了一下,问苏杭,“疼吗?”
其实过了这么久,已经不疼了,或者说是麻木了,只是酒精沾上伤口后,伤口又重新被破开,也就有点疼了,就点点头。
卓然把手里的镊子放下,叹了口气说,“去医院吧,虽然有疼痛感,可我总觉得那女人的手不干净。”
苏杭撇嘴,这不是废话么,那手都黑成什么样了,能干净?他现在没被毒死就谢天谢地了,当时他第一眼看见那只爪子,就想到了阿紫,生怕她的手也是淬了毒练成的,还好他现在活着。
卓然先帮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两个人都洗了个澡,冲掉满身的泥土后才去的医院,一系列检查做下来倒是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只有肩膀上的伤口需要慢慢愈合。
最近的事情是一件连着一件,让苏杭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这次嗓子坏了,他也可以放松一下,好好想想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也好理出个头绪来。
唯一让他值得高兴的,就是卓然居然有一半的葬魂曲,这就说明卓家跟此事有扯不断的关系,那么剩下的另一半,也可以在他那边找到一点消息。
苏杭闭着眼睛静静打坐,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神秘女子的身影,若是说李玉的出现是她的怨气太过强大,可那个神秘女子,显然就是有意为之,而她究竟是不是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黑手?一切都看似巧合,却又如此巧合。
他走下床,从自己的一个盒子里拿出那张藏在道具帽中的符咒,目光深沉,鬼市的消息肯定向来不会有假,那么这张符是假的,那也就说明他当时的设想是对的,控制那些同学的不是道术,究竟会是什么呢?从开始的降头术,巫蛊术,到这张假符,幕后之人一直在欲盖弥彰,搅乱他的视线。
想到神秘女子手中的铃铛,以那天的情况看,倒是极像苗疆巫蛊之术,尸体变成僵尸后,在没有符咒的控制下,是不可能以铃铛之类的外物牵引,而巫蛊则不同,蛊术恰恰需要这些特殊的声音训练,让蛊虫完全听从主人的指挥。
可凭卓然和那女子的交手,她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苏杭双手拄着桌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葬魂曲还没有下落,倒是这些人先来找他的麻烦了。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苏杭侧目,就听有人喊话,“快快快点开门,我拿不住了。”
苏杭直接便听出了是张仪的声音,把符咒放好后走过去打开门,张仪怀里抱着一堆的零食从外面冲进来,生怕东西掉地上,连跑几步直接全放桌子上了,手里还拎着一袋。
“怎么才开门?你在睡觉?”张仪靠在椅子上喘气,顺手拿起袋零食丢给他。
休息了两天他基本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就是声音沙哑难听,苏杭把袋子撕开,是薯片,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又塞回了张仪的怀里,“你自己拿着吃吧。”
“怎么了?”张仪拉着椅子坐到他旁边,抬眼看向他的脖子,那两个手指印还是那么明显,只是有点泛青的迹象了,关切的问,“还疼吗?”
苏杭不自觉的摸向脖子,那是尸体掐住后留下的痕迹,他无所谓的说,“早不疼了。”
“你这究竟怎么弄的?是不是跟卓然那小子打架了?他块头那么大,你也打不过啊。”张仪边吃薯片边懊恼的说。
“别乱猜了,没跟他打架。”苏杭懒得跟他细谈,这小子也只是单纯的关心他,就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张仪一听就啧了一声,“什么意思啊,我找你就不能是关心你,非得有事?”
苏杭嘴角一勾,身子微微向前探起,对张仪说,“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别贫,什么事。”
张仪刚才也就是逗闷子,这会被拆穿嘿嘿一笑,就说,“主任之前不是让叫家长么,你爸给你打电话没找着你人,就给我打来了,说明天就到学校了,让我告诉你一声。”
“恩?明天?”这回苏杭挺直了腰板,从床头找到手机,按了几下发现已经没电了,“等会我去给他回个电话。”
“我爸也过来,正好可以一起吃个饭,我也好久没见伯父了,甚是想念啊。”张仪吧嗒着嘴,一脸的向往。
苏杭对他的表情不置可否,张仪的性格开朗,跟谁都处的来,他爸又是个有耐心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别看年龄差很多,倒是聊的挺开心,张仪还跟他爸学了几道菜,可惜太懒,意志不坚,最后就不学了,他爸还为这个事问了苏杭几次张仪怎么不来了,苏杭都没好直接跟他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