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剑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一点:“什么时候你的乖巧不是为了别人就好了。”他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捏了一记,微微挑了挑眉嘲弄地说,“你以为他出事是我弄的?”
不是吗?秦溪讽笑,她虽然没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竟然这样想我。”易剑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我虽然的确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但是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做的。”申明完这一点,他摇摇头,“该罚啊,你竟然把我想得这么坏,真是坏孩子!”
说罢,他突然倾身作势欲在她脸上咬一口,秦溪察觉,头很敏捷地往旁边一避,但奈何她的手还在他手里,所以虽有避过,但他却顺势咬到了她的耳垂。
针刺一样,锐锐地疼。
不用看也知道,经他这一下,必然是破了一块皮。
她控制着没有去揉,寡淡着一张脸,心里却沮丧得无以复加:她明知道他谨慎小心,这种事便是做了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作什么还故作姿态来诱导他?
自讨没趣罢了。
至于他说的话,她却是一个字也不会信的。她本想表现得更乖顺一点好接近他,但实在是架不住自己承受能力太低,于是用力挣脱出了他的手掌。
秦舟这时候也恰好拿了东西推门进来,看到易剑一手白面粉就那么往衬衣上扑,她不由得“哎”了一声,返身拿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递给他,嗔怪地说:“手上脏兮兮的到处乱蹭,你这衣服还要不要啊?”
易剑笑笑,接过了她递来的毛巾。
秦溪却扭头走了出去,她见不得一无所知的秦舟对他那么好,那让她觉得恶心,也觉得难受。
易家添了人口,全部聚在一起,相比当年真是热闹了不少。
那时候易仲平经常在外面接工程,因为经常要喝酒,所以秦舟就时常陪在他身边,家里面,长年累月只有秦溪和易剑在。
所以这个家,于秦溪而言,说是堪比地狱也毫不为过,而自她上高中去学校寄宿开始,她基本上就没有在这里长住过。
但秦舟并不知情,易剑的房间,秦溪的房间,她仍旧保留着,里面有很多旧东西,连秦溪自己都忘记了,她却还放在这里保管得好好的。
她是好意,但秦溪却并不喜欢住在那里面,多数时候,她不是寻个理由外出,就是待在秦舟身边,就连易剑那个和她并不亲近的儿子,她也喜欢带着他。
对于如何躲避灾难,这时候的秦溪已完全有经验了。
当然,易剑也已没有当年那么放肆,有时候会有小小的撩拨,但总是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他克制得,几乎要让秦溪觉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如此两日,除夕终于来到了。
从早上开始,城市里的焰火就没有停过,到处都听得到噼哩啪啦的声响,早先的时候,秦溪邀请谭秋来家里一起过年,谭秋本来都答应得好好的了,结果临了不知道她怎么变了卦,忽然就不来了。
没奈何,秦溪只好给她送了些年货过去,顺便收一下叶明诚给她寄去的新年礼物。
他寄的东西很多,吃的用的穿的,都是秦家母女两个合用的,其中居然还有一本十分罕见的医书以及名家字画,都包裹好了被谭秋收着堆了一堆放在她房间门口里,乍一看,很像是圣诞老人等着大派送似的。
她看着不由得有些呆,心道还好这些东西没有寄去易家,不然给易剑看到了,她在他面前摆的一切姿态就都化成了水。
秦溪拿着这些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另一厢谭秋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她难得围着围裙,手上还举着一本《家常菜谱1000例》,见到她回来简直都要喜极而泣了,抱着秦溪的胳膊大叫:“哎呀救星啊,快来帮我看看,为什么那鱼我怎么弄都煎不黄啊,都废了我好几条了!”
秦溪放下东西随她走过去,厨房里被弄得油烟四起,忍不住被狠狠呛了一下,目光扫过已然冒烟的炒锅,她摇摇头说:“大火豆腐小火鱼,你这火太大了。”
说着她调了火量,帮着她把那鱼煎了,看案板上食材还挺多,她微有些惊讶:“你有很多朋友要过来?”
“没有,就一个啦。”谭秋微有些脸红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脸上的羞意已说明了一切。
秦溪抿抿唇,没有说什么,余下的时间都是帮着谭秋在做菜,不需要她出手,只需要在后者手忙脚乱的时候,帮上一把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