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阿宁有些奇怪。
“这是李梅,”胡栓介绍说:“眼下,是石锁的师父。”
“啊?”
李梅抿着嘴笑,上上下下打量阿宁,把阿宁都看毛了,拉住李梅,“我听石锁说过你,果然是个小调皮鬼。你怎么成了石锁的师父?”
“我教他配草药啊。”
三个人跟在大黑的后面,进入小屋里,冬天的傍晚,小屋里生着炉火,烛光摇曳中,烧柴的糊味,蜡烛油味,再加上浓烈的旱烟味,小屋里象是开了五味铺。
江鱼娘正和江生、何原等人聊天,阿宁上前一把拉住江鱼娘,兴奋地摇着她的胳膊,“江大姐,你可来了。”
“我为什么不来,我得问问小胡,有没有欺负你。”
满屋人都笑起来,阿宁脸又红了,正在这时,石锁一头闯进来,“成功了,大功告成。”
他手里拿着一个黑瓷碗,碗里盛着黄乎乎的半碗汁水,他得意洋洋地对大家说:“这回配的灵丹妙药,保证管用,刚才我喂一只大黄猫,一会就睡过去了。”
阿宁接过碗来看了看,闻了闻,黄水虽然浑浊,倒也没什么味道,“这是给马经理准备的吗?”
何原乐呵呵地说:“对,也算难为石锁了,咱们的要求是既不能毒死他,还得让他精神不振,头晕眼花,六神出窍,也幸亏李梅来了,把上回石锁的配方进行改进,重新加配了药草,他们俩鼓捣了两天,终于把药给配齐了。”
大家纷纷夸奖李梅和石锁,李梅笑道:“这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等我爸爸来了,再配点更厉害的。”
“嗯,这个很有必要,”江鱼娘说:“铁拐李的药,天下闻名,等他过来了,咱们得好好请教请教。”
石锁忽然歪头问李梅:“什么叫不足挂齿?”
“就是……不值得一提。”
大家又被逗笑了,阿宁笑了一阵,拿过药碗,问道:“现在药有了,可是,怎么劝着马经理喝下去?”
石锁摇摇大脑袋说:“我一包到底,管配药,还管灌药。”
胡栓提醒说:“最近,街上巡逻的多了,尤其是龙门胡同,新增加了岗哨,可能是上回你们的袭击,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再打闷棍,难度更大。”
“没事,何老师的锦囊妙计已经定好了,还是段老三我们三个去。这回,我们一定好好劝劝姓马的,让他喝个痛快。”
3
马经理从柳编社出来,心里盘算着社里的往来帐,他知道阿宁他们提供的帐本,一定没准头,可是又暂时找不到把柄,他不准备当面拆穿,而是暗中观察,决定放长线钓大鱼。
“一群穷光蛋,跟我玩心眼儿,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他心里发着狠。
前面,顺着胡同口来了一辆柴草车,一对破衣烂衫的小夫妻,推着车迎面走来,那柴草车装得满满当当,走起来摇摇晃晃。马经理避到路边,让柴草车先过。
拉车的小伙子长得壮壮实实,走得飞快,到了马经理身边,不知道是道路不平,还是脚下滑了,身子一歪,车一下翻了,胡同狭窄,满满的柴草忽忽悠悠向旁边倾倒过来,马经理急忙躲闪,车上柴草装得太多,缆得也不结实,稀里哗拉泻下来,躲也躲不及,一下子弄得马经理满身满脸,稻草、干草、秫桔叶,夹杂着尘土,把一向干净的马经理弄了个灰头土脸。
“对不起,对不起,”拉车的小伙子赶紧走过来,扒掉马经理头上身上的柴草,帮他拍打身上的草屑尘土。
“哈哈,”旁边几个巡逻的大兵,看着这副景象,逗得大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