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消息给桑奇,告诉他自己今晚回家吃饭。
桑奇打了个哭脸,问:“那吃完饭过来么?”
“不了,有些累。”又嘱咐了几句。
桑奇腻歪着不停打表情,沈深就不理他了。这小子,现在重新变回小孩子似的,愈发粘人,但想到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暖暖的。这段时间的确悉心照顾,嘱咐阿姨炖汤,不让她加班,每天未完成的资料,都是他帮着在弄,一点怨言没有,就怕她休息不好。
一进门,玄关鞋柜里有一双陌生的男士皮鞋,有客人?
“小深回来了?”李女士的声音,听起来挺高兴,“你看看谁来了。”
“小深。”是周军。
“您好。”沈深换好拖鞋,“这么巧啊?”她想问你怎么在我家。
周军笑了:“我有点事想请沈叔叔帮忙。”小姑娘脱下外套,里面穿着驼色的针织衫,配了一条深灰的职业裙,倒是透出简单干练的味道。
“哦。那你坐。”沈深提着电脑包回房了,不一会儿穿着家居服出来,头发放下来披着。
“客人还在呢,怎么这么没规矩,蓬头散发的就出来了。”李女士冲她瞪眼。
“我在自己家里呢。”沈深不理她,径自倒了水喝。
晚饭,很丰盛。
“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你们,还又打扰。”周军敬酒。
“哪里哪里。”沈老先生也很高兴,“那幅字很好啊,很有王铎行草的特点,跌宕起伏、气贯长虹。”老先生讲起书法就头头是道。
“来,吃菜。”李女士更实惠。
“小深也擅长书法么?”周军问。
“她啊,小时候练过,后来吃不了苦,虽说书画一家,但她的字不及她的画。”沈老先生不客气,“不过画儿还不错,其实她更擅长国画,待会儿我让你看看她以前画的仕女图,有幅不错,我还收着呢。”
“仕女图?哪一幅?”沈深抬头问。
“就是你临摹唐代周昉的那幅《簪花仕女图》啊。”
“原来在你那儿啊,我说怎么找不到了,那是我要给佟老师的。”沈深咬着筷子,“你偷藏我的画。”
“没规矩的丫头,我拿你的画还用偷藏?”沈老先生一瞪眼,“多少人的作品想被我收藏呢。”
“嗯,好荣幸呢。”白眼,那幅画她画了好久,辛苦死了。
周军笑了。
“怎么说话,有客人呢。”李女士也笑了。
沈深低头吃菜,手机震动,掏出来。
桑奇的短信:有天麻鱼头汤喝么?
回:没有。不过家里很多菜,来客人了。
问:谁啊?
想了想,回:周军。反正桑奇不认识。
对方回了个“哦”字,然后就没了下文。
周军很健谈,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快结束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时候,谁啊?”李女士去开门,“哎,奇奇,你怎么来了?”
沈深听到吓了一跳,急忙过去:“你跑来干嘛?”
桑奇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阿姨炖的天麻鱼头汤,我给送来了,让姐喝的。”
李女士接过,有点没弄明白。
桑奇不顾沈深的眼色:“喝了两天她就说腻,之前都是我看着她喝的,阿姨,回头你盯着点,要不然她肯定不喝。”
李女士扭头看沈深:“怎么回事?要天天喝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