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还在惆怅着,李广给我打来了电话,“三合,你在哪儿呢?”
我笑了笑,今天是个团聚的日子吗?跟李广也好久没联系了。
我给他报了地址,很快,他就找来了。
“喝点儿什么?”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笑道,“入乡随俗,还是喝薏米水吧。”
我给他和杜乐做了介绍,“这位是我新加坡的同学,杜乐。”
我又指着李广对杜乐说,“这位是我大学同学李广,一位没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的天才。”
李广苦笑了一下道,“你就别取笑我了。”
杜乐不明所以,“九年义务教育不是法定的吗?竟然有人没读完?而且还可以上大学?这是什么情况?”
我眯着眼看着李广,扯扯嘴角道,“跳级!”
杜乐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事!
对于大学毕业之后,学校都消失不见了的杜乐来说,这是他认知之外的事情。
“天才少年呀!”他的忽闪着大眼睛,崇拜的看着李广。
李广也很感慨,“哎,现在已经是泯然众人矣啦!”
李广要的薏米水很快就送过来了,他对着薏米水抒情道,“以前咱们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出去聚聚。那会儿虽然也没钱,但好歹也还是能喝口啤酒的。但现在,啤酒都舍不得喝了。越混越回去了。”
“那是,这里一瓶啤酒的价格,在国内能买一捆,咱还是回国再喝吧!”杜乐附和道。
得了,本来杜乐一个惆怅的人,现在变成一对儿了。
曾经的年少轻狂,曾经的意气风发,在岁月面前,终究是化为一声叹息。
“三合,幸好咱俩是老同学,”他真诚的看着我说道,“谢谢你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一个工作,蔡总人特别好。”
蔡总人确实不错。
李广接着说道,“我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从中国过来打工的人。他们通过中介,都是花了三四万来的。很多人的薪水还是假的,真实的工资还不到我的一半。”
他感慨了一通,递了一个红包给我,看着挺厚挺厚的。
他说道:“我也不跟你客气,这是我两个月的薪水,你别嫌少。”
怎么会嫌少呢?他月薪比我还高。
只是大家背井离乡,都不容易,这个红包这么厚,我看着很沉重。
“相比那些被骗过来的人,我毕竟薪水有这么高。就算按照他们的中介费给你,我也是得了大便宜了,”说着说着,他又嬉皮笑脸起来,跟我勾肩搭背道,“但咱俩毕竟一起睡了这么多年,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点儿的。”
他把红包拍在我手里道,“就这些,多了没有!”
杜乐也插科打诨的,揶揄我要发财了。
我想到阿茵的那个去台湾的朋友的事,便也不再纠结了。
有时候,朋友之间,也需要张弛有度。
***
接下来的日子,很清闲,除了念经,就是上班。
过了段时间,阿茵找我,“三合师父,《地藏菩萨本愿经》,我读的版本断句看着有些别扭,你有没有推荐的版本给我介绍一下?”
古代的书都是手抄的,没有清晰的标点符号,古代的读音和现代也有区别,所以不同版本,各有差异。
“我每天也在读。参照了古今各种版本,我整理了一份适合现在人阅读习惯的地藏经,标准了拼音,我发一份给你看看!”
想到《声音是有形状的》,我又补充道:“里面的咒语,我还标注了梵音,更接近标准音。”
“太好了!”她开心的乐不可支,又跟我反馈道,“我读经虽然还很慢,但身体很轻松。努力去做,又不期待结果,这种感觉很微妙。有梵音,更事半功倍了吧!”
阿茵是慧根很深的人,少想,多做。
修行,修正的是行为。
得先行动起来,才有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