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白来得很快,他向侍者问了秦玉琨所在房间位置。来到402房间门口,他抬起手想敲门。但是又觉得多此一举,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毋庸置疑,也许秦玉琨是特意在此开了房间等他来,给他个惊喜也说不定。想了想,他微笑着推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是非常精彩的。他一度以为是自己走错房间了,还特意返回去看了看房间的门牌号,确定是402,又拿起手机对证了一下秦玉琨给他的短信。
紧接着他的眉头就狠狠皱到一起,他再次走进房间。房间里的男人正搂着秦玉琨又亲又啃,而秦玉琨似乎也相当配合,只是还没进入主题而已。
男人看到有人走进来,脸上是非常猥琐又不悦的表情,他白了一眼祁昊白说道:“嗨,哥们儿,我倒是不介意一起来,”他打量了一下祁昊白的神情不太赞同地说道:“但,你这样看着我很容易萎啊。”
祁昊白表情冰冷,周身散发着一种能把人冻住的气势,他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谁?”
男人耸耸肩指了指半裸的秦玉琨:“你说我是谁?我们俩什么关系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如果不想三人行,那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顺便带下门,谢谢!”男人说完又转身准备趴在秦玉琨身上。
祁昊白沉着脚步慢慢走到床前,男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抬起头结巴着问:“你,你跟她什么关系?”
祁昊白冷笑:“难为你还有点脑子,知道问一句,”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扭动着的秦玉琨,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我是她未婚夫!”
男人顿时如堕冰窟:“……”
祁昊白见他愣住,走上前伸出拳头对着他的眼睛狠狠砸下去。男人一声惨叫,掉下床去。祁昊白把他拉起来,又是毫无保留的几拳,男人一边求饶一边躲,最后被祁昊白全身赤裸地扔出了门外。男人连衣服都不敢捡,鼻青脸肿地跑了。
祁昊白收拾了一个,转回身走向床上的另一个。他用力扯了扯领带,秦玉琨脸色不正常的潮红,意识模糊地看向他,眼神似迷茫似勾引。祁昊白慢慢勾起嘴角,他心里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没有把房子掀翻已经算是克制。
很好,秦玉琨,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他面前,跟另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他真是温柔太久了,以至于秦玉琨忘记了他不是温顺的羊,而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狼。
秦玉琨在他俯下身的一瞬间,缠了上来。期间眼神似乎有些清明,看到是祁昊白松了口气,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太好了,你来了!”
祁昊白毫不怜惜地把她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撕扯下来扔在一边,他双眼赤红仿佛走火入魔一般。固定住秦玉琨胡乱扭动的身体,眼神里崩裂出一种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凶光。
而此时的秦玉琨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经历的事,一心只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解药。锲而不舍地缠绕上祁昊白的身体,体温在药物的作用下不断升高。
秦玉琨睁开眼睛的瞬间,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她眯着眼睛想把刚刚那种难过的感觉缓过气,但是稍微一动身体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整晚的感觉,尤其是下面的某个地方撕裂一样的疼痛,无一不在暗示某种事情的发生。她愣住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慢慢地在大脑里过了一遍。
她不由得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反射性地想坐起身,但是疼痛却未能让她如愿。这房间的空气里充斥着那种事后的气息,傻子都知道经历过些什么。
昨晚丁澜把她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不是祁昊白的男人!她环顾四周,床下还扔着几件男人的衣服。这男人这么猴急,走了连衣服都没穿?
秦玉琨绝望地敲了敲自己几欲炸裂的头,她昏过去之前明明看到了祁昊白的脸,但是印象里更深刻的却不是他。那陌生男人低头亲吻她锁骨的样子,非常清晰。
她现在无比希望跟她发生关系的人是祁昊白,但是脑海中怎么也无法闪现祁昊白的脸。反而越是回忆陌生男人的脸就越发清晰。她沮丧地趴回床上,厚厚的窗帘下一丝阳光偷偷溜进来,照在她赤裸的被以及蓬乱的头发上,将她显得那样渺小绝望。
但奇怪的是,虽然秦玉琨绝望至极,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想抬头再看一眼这房间里的一切。到此刻她是真的有些怕了!
她猛然想起,做完叫祁昊白来接自己的。想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起身去寻找自己的手机。打开之后,并没有未接来电,信息也都是已经阅读过的。
她双目无神地注视着那一条条信息,只觉得非常刺眼。拉倒最后,那两条信息非常诡异。她非常清楚地记得自己意识昏沉之前并没有告诉祁昊白房间号,那这条信息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无意思地自己发的信息?显然不太可能,她昨晚根本不知道自己回来这个房间。
丁澜!秦玉琨想起丁澜请她喝的那杯酒,酒里有问题!她哭丧着脸捂住额头,真是蠢!丁澜明显就意图不轨,她竟然还那么乖乖地上了她的当!
秦玉琨欲哭无泪地看着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很显然祁昊白已经来过了。并且很可能看到了她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这种事是个男人就不能接受吧?何况是祁昊白那种占有欲那么强烈的人。
秦玉琨鼓起勇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祁昊白的电话。但是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她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冷汗已经顺着脊背留了下来。
两个人不久前才确定关系,但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发生关系。现在,秦玉琨看着一屋的凌乱,她要怎么解释现在的事?祁昊白会听她解释吗?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
秦玉琨这样混乱了一会儿,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她打电话给酒店前台,让其帮忙准备一套衣服。服务员把衣服送来之后,她忍耐着身体的酸痛将自己收拾干净。去退房的时候,被告知一位祁先生已经付过钱了。
她这时才感觉真正的如坠冰窟,祁昊白已经来过,看过她跟陌生男人上床了。那现在要怎么做?脑海中出现了祁昊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慢慢的那种脸上满是嘲弄跟不屑,仿佛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秦玉琨在前台疑惑的眼神下落荒而逃,她犹如惊弓之鸟,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她一般。电话响起来,是主编打来的。她不敢接,也没有心情接。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但是跟祁昊白在一起之后,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己的私人领地,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她翻着手机通讯录,想找一个可靠的朋友。从头拉倒尾,都没选择一个播出去。
在看到顾扬的名字时,她顿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她跟顾扬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现在发生这种事,她实在没脸去麻烦顾扬。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顾扬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打进来。
秦玉琨犹豫着接起来。
顾扬温柔的声线响起:“喂,阿玉?”
秦玉琨沉默着没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顾扬皱着眉又叫了一遍:“阿玉?你在吗?”
秦玉琨声音嘶哑地回道:“我在。”
顾扬声音里满是担忧:“出什么事了吗?我感觉你声音很不对,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秦玉琨报了酒店的名字,呆呆地坐在门前的长椅上,等待顾扬的到来。幸好还有一个人愿意在这种时候跟她一起承担,但恐怕顾扬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也不会想在理她了吧,秦玉琨自嘲地笑笑。眼神没有落点一样看向地上枯萎的一丛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