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心中暗自叹息,眼前的狗蛋娘,正是这一现实的写照。“调理身体需循序渐进,但眼下首当其冲的是要缓解您的腰痛。腰疾一旦好转,您便能在清晨或黄昏时分外出散步,辅以合理的膳食与充足的休息,身体自然会慢慢恢复。”
宋念起身,言辞中透露着温和而坚定的信心,“这并非什么不治之症,只需耐心调养。”
听见这话,狗蛋娘半信半疑地缓缓侧身坐起,眼神中满是诧异,“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腰?我去公社医院看了多次,医生都说束手无策,只能给我开些膏药,一片就要两毛,实在是负担不起啊。”
说到膏药的价格,狗蛋娘的眉头不禁紧锁,那区区两毛钱,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对于普通农家来说,已是不小的开销,更何况那膏药的功效仅仅维持一日。
宋念轻轻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可以治愈,但必须尽早行动,若再拖延几年,恐怕就不得不长期卧床了。”
考虑到狗蛋娘的年纪以及日复一日的沉重农活,腰椎受损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不仅如此,宋念近期还留意到,村里许多人颈部后方都出现了俗称的“富贵包”,实则是因长时间负重劳动所致,他们自嘲那是“劳累包”。
此现象若不加重视,严重的颈椎问题将接踵而至,伴随着长久的头晕头痛,影响生活质量。
门外的杨大力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声音略显惊慌,“那岂不是要瘫痪了?”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等候的赵狗蛋立刻脸色煞白,没等旁人细说,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便冲破宁静,他拨开围观的人群,踉跄地跑到母亲身边,泪流满面:“妈,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惹您生气,让您受累。”
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为之动容,更深刻体会到健康之于人生的无价。
赵狗蛋心中五味杂陈,每一步迈向宋念家的脚印都沉重如铁。
夜色已深,月光稀薄,映在他焦虑不堪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苍白。
在宋念门前,他来回踱步,那紧握的拳头与微颤的双唇泄露了内心的慌张与自责。
空气中弥漫着不安,仿佛连周围的树木也在为他的困境轻轻叹息。
宋念的家门终于在赵狗蛋的焦急敲击下打开,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宋念,我娘。。。我娘她。。。”
话未说完,喉头便哽咽起来,那些因内疚而生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险些掉落。
宋念见状,立刻明白了事态的严重,她温柔地引赵狗蛋进门,屋内的烛光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地上,显得格外孤寂。
赵凛从暗处走出,眼神复杂,既有对赵狗蛋的理解,也有对沈微事件的无奈。
他默默点头,向宋念传递了一个坚定的支持信号,示意她尽力帮助。
回到家中,狗蛋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眼神中既有怒火也有心疼。
赵狗蛋跪在床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母亲那复杂的目光。
房间内,老旧的木家具散发着岁月的气息,每一寸空间似乎都充满了过往的记忆和现今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