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将军,”众将皆是一惊,当初楚枫转战西凉之地,这夏育一直陪伴左右,楚枫视其肱骨,因此西凉诸将大都认识他。
“诸位将军安好?”夏育郎然一笑。
“夏老将军!”华雄立即上前施礼,他是西凉诸将中曾追随楚枫征战最多的人,因此也和夏育最为熟悉。
张济眼睑低垂,亦跟着上前施礼:“不知老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夏育是护羌中郎将、凉州参军,他在西凉军中威望颇高,此番前来定是为了招降西凉军。
夏育也不拖拉,直接切入主题:“不瞒诸位将军,楚骠骑已成为西凉刺史,此番前来是受楚骠骑所托,特来邀请诸位将军回西凉共谋大事!”
“果然如此!”张济心中暗喜,史笔无情,他可不想成为乱国之贼,如果真的按照贾诩所说的那样兴兵攻阙,日后必定被后人骂得体无完肤。
可他代表不了所有人,樊稠就是其中的一员,只听他冷冷道:“楚骠骑看中的,莫非是这十万兵马?”
华雄浓眉一挑,冷嗤一声:“愚蠢!”
夏育抚髯一笑,扬了扬手掌:“楚骠骑已在左近,诸位将军回到西凉可却保无虞。”
李傕拿不到注意,他将目光移到贾诩身上:“贾先生,您以为如何?”
“去不去西凉那是你们的事,这与我又有何相干?重要的是,你们是想位极人臣,还是想回到寄人篱下的日子,你们自己选!”贾诩淡淡说道,他轻轻咳了几声,把视线转向夏育:“再者说,楚骠骑能给你们什么?能有天子给的多吗?”
李傕一听,粗糙的手指伸进乱发里抓了一抓,眼睛闪亮:“位极人臣,谁给得多?”
贾诩没有回答,反而突然又把话题扯远:“听说郿邬的金银财宝都被王允和吕布瓜分了,那可是太师搜刮天下所得,可惜啊可惜!”
郭汜跟上贾诩飘忽不定的思路,讪笑道:“可着实有不少呢!”
贾诩见李傕和郭汜目光阴沉,便没再继续说什么,重新把双肩垂下去,把双眼藏在层层叠叠的皱纹里,几乎看不清到底是睁着还是闭着。
李傕先是哈哈大笑,随即笑容一敛,朝夏育拱手道:“劳烦老将军回话,就说我等多谢楚骠骑的好意!”
贾诩微微阖上双目,跪坐在原地宛若一尊翁仲。
华雄脸色却有些沉重:“若尔等真的要兴兵攻阙,恕华子健不能奉陪!”
樊稠大手一摆,讪笑道:“华将军是太师的肱骨,难道你就不想为天师报仇,华将军,你可不要袖手旁观呐。”
华雄猛然拂袖:“我就袖手旁观了又如何?”
樊稠狰狞一笑,霎时拔出腰刀:“那就别怪樊某心狠手辣!”
如今长安城内仍有三万并州军,如果华雄此番离去,必定会带走一彪人马,这是樊稠决不允许的。
夏育笑吟吟的扫视诸将一眼,郎然道:“楚骠骑有吩咐,若有人胆敢胆敢插手他人的决定,那就是他的敌人,对待敌人,楚骠骑一向不会心慈手软!”
说罢他瞳孔微缩,逐字逐句道:“特别是异族……”
樊稠原本表情僵硬,听到夏育这句话,他却笑了起来,在他的笑声里,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