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飞跃在头顶的狙击步枪子弹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被火力压制的根本抬不了头,前进的也很慢。
如果等到天亮我们还不能将这些罪犯绳之以法,那我们就被动了。
想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是在山林间啊,我曾经得过山神的馈赠,按理说,是能够感受到这山林间的声音的。
我从一下火车就开始紧张,连这个优势都给忘了。
于是,我叫停队伍,用流血的那只耳朵贴近地面,手掌向下贴着地面,然后开始调动周身的感官,去向山神求救。
起初我一直紧张,心脏怦怦跳,静不下来,所以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文警官在前面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突然想到了来之前他跟我说的话。
文警官说师父不在,他就是我的亲人。
我们俩之间必须要有十足的默契才行。
他刚刚那个摸我脑袋的劲头,就是在模仿我师父平时安慰我的模样。
那一刻,我的心突然就定下来了。
于是,我重新闭上眼睛,开始聆听这山林间的声音。
等到我的呼吸突然和山间的风声同频的时候,一道虎啸瞬间从山顶呼啸而至!
振聋发聩的虎啸声惊出了林间正在栖息的飞鸟,也将后面那虎视眈眈的瞅着我们方向的赶尸匠给震住了。
赶尸匠操纵行尸讲究的也是心神合一,他惧怕猛虎的那一刻,心神乱了,再想重启锣鼓另开张,那就难了。
果不其然,后方再次传来一阵阵杂乱无章的摇铃声,可那几个黑影却纹丝不动。
过不了一会儿,一股属于尸体的恶臭传来,那几个黑影也就都应声倒下了。
没有了行尸打头阵,一些藏在幕后不敢露头的赶尸匠也抄起了机关枪,开始盲目的向我们的方向扫射。
但这样也提前暴露了他在黑暗中的坐标。
裴警官转身一个点射过去,那边就瞬间没有动静了。
其他警员趁着这个机会,立刻集体转向,向后爬,找到山石作为掩体后,开始寻找狙击手的位置。
一个经常对丛林战十分有经验的西南区的警察,匍匐着爬到那些尸体旁边,将其中一具推进了旁边的河里。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后,对方果然耐不住,立刻朝水里扫射。
而就在对方开枪的瞬间,方才那个埋伏在尸体附近的警察,立刻判断出了对方的方位,将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手雷杀伤范围大,对于这种黑暗环境中杀敌,是比开枪有效果的。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响起,一道男人的惨叫声也随后从我们河对岸的丛林中传了出来。
我本以为我们胜利了,刚想要站起来,就被裴警官按住了。
原来,裴警官担心地方是炸死。
等到其他警员放了一枪照明弹,看到了被血液染红的河面上漂浮着的尸体和残肢断臂,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有警员下到了腥臭的河里,将那具尸体打捞上来,跟逃犯照片一对比,脸上才终于露出了完成任务的微笑。
这段经历对我来说可谓是终生难忘。
等我回家以后,跟师父一说,连师父都给鼓舞到了。
师父说,他前前后后想了很久,决定开一家道观。
原本我们在老家就是有道观的。
虽然简陋,但好歹是个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