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承玄推测的那样,息长阎选择了息事宁人。
息红衣固然是他的爱女,可息家还有他三个儿子,他若报仇,身死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息家事后被牵连的可能是十成十的。不管是惜命还是为了子嗣,总之息长阎沉默了。
周宇作为外人,还能做什么?
“我倒觉得,周宇一定会给我拖后腿的。”元初移动棋子漫不经心的说。
对面的季风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当初我还当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下杀手啊。”可惜那个美人。
元初不以为意:“我是那信口胡说的人吗?”
季风有气无力:“不是,你是言行合一的那种人。”
元初这才满意,品了口茶,觉得差点儿什么:“还是酒来的有滋味。”
季风十分不乐意:“喝酒下棋是什么路数啊!反正我是没听过。”
高莹却不声不响的为元初奉上剔透精致的酒杯。
元初把玩片刻,从储物耳环内取出灵酒斟上,浅浅饮了一口,满意的长出一口气:“果然,对于我来说,茶还是少了点儿什么。只有这杯中酒啊,才是我的最爱!”
季风忍不住朝天翻白眼,随后立刻收敛,端正行止,看看不远处的高莹,心里纳闷:这孩子怎么突然对元初大献殷勤!
元初却似乎看出他心里的疑问,神秘的笑笑:“想知道为什么吗?”
季风认真的点头,传音:“你知道原因?”
“当然!”元初理所当然的点头。
“为什么?”季风对此十分好奇,高莹在他面前一向谨守本分,从未越线做过什么,现在忽然出头献殷勤,他感到很不习惯,有违和感。
元初嗔怒,白了他一眼:“你啊,怎么就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呢?”
“哈!”季风愕然。
元初看着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息红衣有什么想法?”
“嗯,想法倒是没有,只是暗中关注而已。”季风实话实说,“不过,我在人前从未表现过,应该没人知道。”
元初都无语了,“你这人,看着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什么意思?”季风不理解。
“你既然关注了息红衣,自然会有人发现你的行为。肯定还不止一个两个。”元初肯定的说,“最起码高莹是知道的。”
她意有所指:“你现在明白了吧!息红衣在某种程度上,可算是高莹的情敌,我帮她杀了一个情敌,她自然要有所表示。”
元初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季风若是还不明白,就真是个棒槌了。
季风不是棒槌,也不是笨蛋,所以他明白了。
元初欣赏着季风时而不好意思,时而恼羞成怒,等等神色变幻,又品尝了杯中酒,然后用棋子敲击棋盘:“该你了。”
季风一下子收敛了心绪波动,平稳无波的思索下一步的走向。